即便如此,轻歌依旧颇为迷糊。

她一袭湿衣,行走在海面,长衫还在滴水,万丈的光,洒落在她身上。

她抵达海岸。

在这偏僻的一角,她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脑海里,出现了那张妖孽的脸,红瞳红发,蛊惑众生,那人双眼空洞清灵,美得不可一世。

轻歌头疼无比,她甚至怀疑自己得了臆想症,只因压力太大,才会想到自己的尸体。

轻歌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昨晚,没有想象中的难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没了记忆?

轻歌敛起情绪,不再去想昨夜之事,她回到刑荼蘼为她安排的宫殿,悄然无声,没人发现。

她衣衫湿透,走过的长廊,遗留着水渍。

轻歌在殿内沐浴,换过一条黛蓝长裙,轻歌挑眉,站在铜镜前,摇头失笑,她的风格一向简单,色调偏暗,倒是甚少穿这般颜彩的衣裳。

长裙是刑荼蘼为她准备的。

轻歌打开两扇雕花大门,咔嚓之声,微微响起。

门前,放着一个木制饭盒,轻歌将饭盒打开,里面是一碗汤,已经凉了。

不远处站着几排士兵,轻歌摆了摆手,召来一名士兵,问:“这汤,是哪里来的?”

士兵看了眼饭盒,道:“王上,这是白姑娘昨晚为你准备的。”

“她进来了?”轻歌问。

士兵摇头,“白姑娘并未进殿,留下汤水,就走了。”

轻歌看着前方,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白媚儿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自己露出了太多破绽,不攻自破。”魇嗤了一声,“不过是些登不上台面的小把戏罢了。”

“她的事,不提也罢,魇,我问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

“昨晚?”魇沉思片刻,道:“我也很奇怪,昨晚你想以毒攻毒,用深海冷水刺激身体,缓解血脉觉醒之痛,可是,突然之间,一道光在海里炸开,我看到有个人朝你游来,但是光芒强烈,看的不真切,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了。”

“有个人?”轻歌双手微微攥着。

也就是说,昨晚,当真有人帮了她。

可,那个人,是谁呢?

轻歌陷入沉思。

随后,她将一切苦恼抛之脑后,走出殿外。

今日,她便要启程去落花城,而这,又是新的征途。

落花城是她的目标,但绝非她的终点。

轻歌离开此处,到了刑荼蘼的宫殿,殿外,扶希踱步,走来走去。

“小希,怎么了?”轻歌拉着扶希的手,眉头狠皱,“手怎么这么冷,不是跟你说了吗,岛上海风大,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姐姐,昨晚我夜观星象,发现你的命格星,变数很大,被一股神秘力量篡改了。”扶希焦急的道:“此次前去落花城,千万要小心,不可马虎,若是翻船,必然死无葬身。”

轻歌愣了愣,随即捏了捏扶希的脸,笑着道:“知道了,姐姐不怕。”

“姐姐,我会一直陪着你。”扶希双手反握住轻歌的手。

生,她陪他长大。

死,他与她一同逆天改命,若一去不回,便视死如归。

扶希下定决心。

他是漠北城脏兮兮的小少年,他在浑浑噩噩的环境中,从未放弃过自己,但,是夜轻歌,让他得以重生。

滴水恩,涌泉报。

轻歌无奈,轻弹了下扶希的额头。

“轻歌,来了?”刑荼蘼从长廊尽头走来,“饭菜已经备好了,你多吃点,过海的船,我也找了信得过的人,等中午再走吧。”

“也行。”

轻歌几人走入殿内,桌上尽是美食佳肴,香味飘溢,白媚儿站在一侧。

刑荼蘼看了眼白媚儿,赞赏的说:“轻歌,这都是白姑娘亲自下厨做的,你可要好好吃着。”

“那是自然,媚儿的厨艺,我信得过。”轻歌笑道。

氛围甚是和谐,其乐融融。

饭后,轻歌在刑荼蘼的房内睡了一个上午,昨晚,她虽然意识朦胧,但那种刻骨的疼,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轻歌醒来时,便看到刑荼蘼坐在桌前,翻看古书。

轻歌坐起来,刑荼蘼察觉到动静,转头看去,见轻歌睁眼,倒了一杯温茶。

轻歌喝着茶水,舒服许多。

“你对我这般好,怕是我都要舍不得离开驯兽岛了。”轻歌打趣儿道。

“那就别离开,你在岛上,我养你,秦家若敢动你,哪怕覆灭整个岛,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刑荼蘼语气认真的可怕。

轻歌诧异,眸光微闪,笑了。

轻歌瞪了眼刑荼蘼,“说什么傻话。”

“轻歌,我问你,现在的日子,真是你想要的吗?”刑荼蘼说:“每日战战兢兢,连睡觉都不踏实,方才你休息时,眉头从未松开过,我可以把岛卖出去,我们带着人,找一处世外桃源,过无争的日子,如何?”

轻歌靠着床,她抿着唇,思索良久。

“荼蘼,你想要的,是所谓无争无欲的日子吗?”轻歌反问。

刑荼蘼怔住,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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