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人。看林夏和陈远山能一起讨论画作,想来是有些才华的,但也未免有些恃才傲物,尊卑不分。

“林小友,我带你去看一看我的作品,一幅我生平最得意的作品。”陈远山突然开口向林夏推荐自己的一副画,要带林夏过去看看。

林夏当然没意见,当下点头同意。不过他总觉得陈远山这时的表情有点奇怪,笑地很耐人寻味。

唐如月也觉得陈远山提到这幅画时,身上没有了那种长者的德高望重的气质,反而流露出一丝老顽童般的狡黠。

不过她没有多想,听说是陈远山的得意之作,很开心地跟了过去。

周围的人听说陈远山要介绍自己的得意之作,也赶忙跟了过去。

众人跟着陈远山,很快就到了一处偏厅,陈远山在一幅画前面停下脚步,扭头对林夏说道:“林小友,你来看看我这幅画,给个评价如何。”

林夏凑过去看了看,不由皱起眉来,这是一幅很抽象的画,画面上辨认不出任何具体事物的形象。

唐如月也凑过来看了一下,但只是第一眼,她就是一声低低地惊呼:“居然是这幅画!”

林夏好奇的回头问她:“你知道这幅画?”

唐如月点点头,说道:“当然知道,这幅画,曾经有人出价一千万,陈老都没卖。”

林夏回过头去继续看画,过了一小会儿,他突然奇怪地笑了起来。

“林小友为何发笑?”陈远山是老一辈的艺术家,说起话来总不知不觉带着一些古风。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些期待。

林夏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是笑那个出价一千万要买这幅画的人,这幅画其实一分钱也不值。”

“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放屁,这可是陈老的得意作品,怎么会一分钱不值。”

“这小子什么也不懂,就在这儿胡扯!”

……

林夏这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已经忍不住斥责出声。

唐如月也是被林夏这句话吓了一大跳,赶忙拉着林夏道:“林夏,你别乱说啊。”

林夏没说话,还是那副笑眯眯的得瑟模样,根本没把周围人的斥责当回事。

“林小友说我这画一分钱不值,总有些原因吧,能不能说来听听?”奇怪的是,陈远山自己的画被林夏贬到一分钱都不值,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一个劲地追问林夏为什么这么说。

林夏闻言清了清嗓子,走到这幅画面前,开始讲解起来:“这幅画的结构很精巧大胆,这边是浓得化不开的墨团,到这边却是利落浅淡的线条,这边笔锋繁复,另一边却又简洁干练。闹中取静,像是一位大隐隐于市的高人的心境,这恐怕是老陈对自己心境的描绘吧……”

周围的人听得频频点头,林夏讲解地很是精辟。

但他们更奇怪了,这家伙刚刚不是说这幅画一文不值吗,怎么听到现在都是好话啊。

林夏的讲解还在继续,他话锋突然一转:“但是,我前面这些分析是在胡说八道。”

这句话说完后,周围顿时一静,所有人都一时反应不过来林夏话里的大转折。短暂的寂静后,周围的人又是议论纷纷。

林夏开始讲了一大堆这幅画的意境、手法,就在大家都认同这些说法时,他却说自己刚刚是胡说八道,这不是耍人吗?也难怪大家不解。

“林小友,你为什么这么说呢?”陈远山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但如果有人仔细注意他的表情,就会发现他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期盼表情。

“画看起来是不错。”林夏悠哉悠哉地回答道:“只是我很奇怪的是,一只为生存四处奔波的老鼠,到底是哪来的这些深奥的精神领会呢?”

林夏话音落下,周围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死一般的寂静。

他这是什么意思,骂陈老是老鼠?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了,人群瞬间炸锅了,一个个涨红了脸,叫嚣着要把林夏赶出去。

唐如月也傻眼了,不知道为什么林夏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远山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跟过来的人都是打心底尊重陈远山。而现在居然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当面辱骂陈老,这些人怎么能不气愤,不激动。

就在周围的人群情激奋的时候,陈远山却突然开心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