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会大卖,也会非常火,为什么要停拍?”
“我的决定,你只要执行就好。”
“可是文娱部是我的地盘,我就这般任你打发了,以后我要如何服众?还有哪个电影公司敢投资?”
“没人投资就拆掉!少一个文娱部,齐氏也不会倒!”齐虹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肖晚晴自然也是看了报纸的,知道她这是担心齐飞月,可担心是担心,公司的运营却不能不管,她作为领导,不能因私而毁掉公司的利益。
她觉得她也没什么话可劝的了,只用略带沉痛的口气说:“阿七,你想保护二小姐,这我们都能理解,可是,公司有这么多人,跟着你打拼起来的不止是我,你让我寒心可以,但是,不能让跟着你出身入死的兄弟姐妹们寒心!”
那天不欢而散。
齐虹坚决要停拍《美姬》,肖晚晴则是死活都不答应,齐飞月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齐虹,内心竟是从未有过的闷疼。
她的姐姐为了她,真是宁可负了天下人。
晚上洗罢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她披了件外套,去敲齐虹的房门,只是敲了半天都没人应,她就轻轻转动门把守,推门进去,房间里一片黑暗。她皱了皱眉,打开灯,灯光照亮了整个卧室,却没有看到她要找的人。
她重新关上灯,关上门,去了三楼。
三楼原来是她父母住的地方,有好几个房间,走到那个熟悉的房门前,看到门底缝隙透出来的光亮,她无声攥紧了手指,慢慢走近。紧贴着门,听到里面传来齐虹断断续续的声音。
“爸,我该怎么办?”
“飞月已经长大了,我想护她安好,不想让她掺和进这些世俗繁杂中,可是,她终究也是你的女儿,固执的很,我根本管不住。”
“不过,她比我厉害多了,很有表演天赋,这点很像妈。”
说着说着,不知为何,竟是哽咽起来。
“可是……你们都看不到了。”
齐飞月在门口听着,直到齐虹的哭声响起,她才轻轻地把门拉出一条缝,从门缝里,她看到齐虹双手捧着那个家福,跟她一样,爱恋地抚摸着上面的人。
她一下子也热了眼眶。
齐虹又坐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想从这个房间里寻找勇气,也似乎是想找寻答案,也似乎是,只有在这个房间里,她才能卸下一身坚强,做一回脆弱的女儿,才能这般无所顾忌的哭泣。
在人前,她是齐家不可撼动的存在。她在,齐家在,她亡,齐家亡。所以,她不允许自己软弱,更不允许自己倒下,但是在这个房间里,她也只是一个需要港湾停泊的船只,一个有了泪就能肆意哭泣的小女人,一个失去了父母庇佑的可怜人。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汲取了力量,擦掉眼泪,小心地扣下相框,站起身——转眼,她又成了那个无坚不摧、高高在上的齐总,那个商海宦沉里无所畏惧的齐总。
撑起一个家不容易,撑起偌大的一个公司更不容易,她的肩膀上担的是数千生计,数千人的责任,所以,哭哭就好了,走出这个门,便不能再哭。
齐飞月在她扣下相框的时候,就意识到她要出来,立刻轻声关上门,悄无声息地下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这一夜,看到一向坚强的齐虹抱着家福哭泣,齐飞月却是再也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终究还是想不出办法。
停拍《美姬》,齐飞月也不赞同,可是不停拍,齐虹又不同意。齐飞月想找个折中的办法,可是,想了一夜也没能想出来。
第二天,齐虹早早地去了公司,齐飞月起床后,满脸疲惫,但她还是收拾了一下,开车去了远黛山。
离上一次来远黛山,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当时正是盛夏,而这个时候,还是盛夏,一个多月的时光,其实很短,但她的心情却发生了微秒的变化。
她戴上帽子,沿着阶梯而上。到了山顶,依照记忆中的路线走过去,还没走近,就在附近的凉亭里看到了暮南倾。他正低眉浅吟,手中端着陶瓷茶杯,一个人,倒是闲情逸致的很。
想到昨天晚上齐虹的哭泣,再看他如今这悠闲的模样,突然间就很恨他。齐飞月走过去,取下帽子搁在一边,看着桌面上茶具里明显沏好的茶水,没好气地问他:“你早知道我会来?”
暮南倾微微垂下眼:“我以为她会来。”
“她来不了,公司很多事等着她忙。”
“嗯。”
“我来是想请教你。”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