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紧。却不知陛下伤势如何了?贫道这里有九转金丹一颗,愿献于陛下,以作觐见之礼。”
昊天玉帝闻言,轻轻一笑,道:“慕白真人出手还真是大方!如此,朕便却之不恭了。”
玉帝袖袍一抹,将慕白元神之躯递过来的金丹收了,方才接着道,“此次朕约真人相见,所谓何事,真人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说来惭愧,朕身为三界之主,却事事受制于人,每有大事皆不得自主。前有道门三清,如今又来个西方二圣,朕这个天帝,不过有名无实而已。”
说到这里,叹息了片刻,又道,“三清乃是道门圣人,鸿钧道祖的入室弟子。真人也知,朕其实不过是道祖身边一小童,受命掌管天庭。三清圣人当面,朕自然恭敬遵从,不敢有违。但接引准提乃是西方,别立佛门。佛道虽是同源而出,但毕竟有别。朕虽该尊重圣人,但尊重归尊重,三界之事却轮不到西方插手指点。奈何人阐两教都对西方一味退缩,朕势单力孤,正是无可奈何。故而邀真人前来一唔,推诚以肺腑之言相告,望真人勿要犹疑观望,慨然施以援手。”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沉吟道:“今西方势大,难以力敌。贫道经历妖族、截教,两次大劫。巫妖之战,两族败落,道门得利。封神之战,道门三教败落,西方得利。鹬蚌相争者,终难免为他人做嫁衣。今西方一家独大,虎视三界。我等若是直缨其锋,身后没有圣人撑腰,必然难得成功。前次灭佛,是老君暗中默许,故而贫道才放手施为。今要制衡佛门,须得扶植一个新的、强大的势力出来方可。”
昊天玉帝道:“真人的意思朕也明白,但现今三界之中还有哪家势力足以与西方抗衡?唔……,妖族避居北俱芦洲,数万年发展,想必实力也绝不弱于佛门了。但天道终是站在人族一边,妖族归隐是必然的。朕身为三界之主,是绝对不能让妖族复出的。其他,血海一族元气大伤,巫族人丁稀薄,皆难以成事。算来算去,还是只有真人的截教勉强有这个实力。此三界大事,真人切莫推辞!”
慕白元神之躯笑道:“陛下看重,贫道本不该推却。但我截教经历封神大劫,一众同门俱都心灰意冷,只愿闭关静诵黄庭,潜修大道。贫道虽在三界活动,不过是为了将教义传承下去而已。掌教老师通天教主不回来,我截教在金鳌岛潜修的千余门人是绝对不会出山的。其实陛下何必四处寻找外援,想陛下为三界之主,手中大权在握,细心谋划之下,未必不能遏制佛门之势。”
昊天玉帝闻言急切地道:“想必真人已有定计,还请开诚坦言,朕愿洗耳恭听。”
慕白元神之躯遂轻笑道:“当年我道门一分为三,人阐两教合流,此是所谓二教阐截分者也。当时三清各立大教,声势一时无两,众生无不仰望。谁能想到祸根就此便埋下了!道门三分,彼此之间免不了就会产生一些隔阂。你说你的好,我说我的是。各显其能,意气之争渐渐扩大,以致不可收拾,最后刀兵相见,同室操戈,至令亲痛仇快,思之令人心伤。”
昊天玉帝闻言,也沉默不语。
想当年正是他硬要逼阐教十二仙首屈服,一手点燃了封神之战的导火索。虽然封神之劫迟早都会来,阐截二教的矛盾也早就有了。但大战如此这般开始,却怎么都与昊天玉帝脱不了干系。后来三教众人都打红了眼,故而谁也顾不上他玉帝。但现在面对截教中的慕白元神之躯,又提起往事,昊天玉帝心中也有些再回首已百年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