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电梯里遇上外出购物的冬叔。两人对视一眼,她问:“你怎么还在?”冬叔一言不发地看着电梯发呆。她又看了眼冬叔塑料袋里的东西,“喂,面包给我一个,懒得下楼了。”

红豆面包,她更想要巧克力口味的。对上冬叔不耐烦的眼神,她接过面包说了句,“谢谢!”

冬叔冷冷地说,“应该是我谢谢你?”

“什么意思?”冰冷的房门给了她答案,摸着差点儿被撞到的鼻尖,她转身回到自己屋内。

冬叔的感谢来自姚溪怡。三十多年前,还在念书的姚溪怡参加了校内组织的公益活动,在活动过程中爱上了公益行为。毕业后,她不远千里回到祖国,试图把国外先进的公益组织模式在国内复制。整整一年,除了李父,没有哪个商人愿意给她的组织投钱。

姚溪怡不愿拿李父的钱,在她眼中,李父的公司是家族企业,根本没有能力长期给公益组织输血。李父趁机说服姚溪怡加入李家公司,让她为自己的公益组织挣第一笔投资。

希翼基金,李志军出生那年李父送给姚溪怡的礼物。希翼与溪怡谐音,意为长着翅膀的梦想。希翼基金最初的帮扶对象是贫困生,其中也包括那种算不上贫困,但情况比较特殊的学生。

有那么一个孩子,父亲莫名地被部队开除,为生活随战友去外地做生意,常常一走就是半年。有次走了一年,家人完联系不上,母亲受不了这种生活起诉离婚。孩子归母亲,没几年母亲再嫁,男方不接受孩子,为了触手可及的幸福,母亲把孩子交给了奶奶,祖孙两人过得比窘迫。

姚溪怡见到这个孩子时,孩子的奶奶已到了弥留之际,她联系上孩子的生母想办法拿到监护权,把孩子养在自己身边。孩子成绩好,独立能力很强,考虑到熟悉的环境不利于孩子成长,她又利用关系把孩子送到了国外。

在这个孩子心中,姚溪怡就是他的母亲。大学毕业后,他投身于希翼基金,遵照姚溪怡的梦想把希望送给世界需要帮助的孩子。

孩子有父亲,他父亲是一名出色的士兵,被组织安排到了境外。特殊原因让孩子的父亲在境外被捕,为了不受牵连,组织抛弃了孩子的父亲,让他像囚犯一样在监狱待了整整十年。

十年后,孩子父亲回国。组织以为他必死无疑,删除了关于他的所有信息,他是偷渡回来的。得知自己的孩子正在国外念书,他留在了李家,默默地照顾姚溪怡的孩子成长,如今留在渝市也是为了这个孩子。

他叫于东,绰号寒冬,李志军喜欢叫他冬叔。

姚溪怡死后,姚溪桐把希翼基金搬到了国外,由非公募基金变为公募基金,这些年发展的甚为艰辛。李父从未忘记他对姚溪怡的承诺,尽管希翼基金已不属于李家,他依旧定期为基金输血。

当姚溪桐从陈珈那儿得知李家发生什么后,他带着巨款去了云州。有偿注入巨资,让希翼基金成为李家的股东之一,解救了李家迫在眉睫的困境。陈珈猜测李志军不想用高氏集团的黑金解围,这事儿至今还瞒着他。

冬叔的谢谢可理解为两种意思,一是为李家解围,还有就是大笔资金归属希翼基金,这让服务于基金的志愿者们看到了希望。想来冬叔的孩子很开心,难说会来国内陪姚溪桐一起处理基金内部事务。

对此,陈珈只能装傻,暂时不想让冬叔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冬叔的真实身份。除了她和陈简,这世上只有李父知道冬叔的真实身份,也只有李父知道冬叔的儿子是谁。

红豆面包刚下肚,刘白提着食物敲响房门。陈珈没提去过刘白老家找人,好奇的指着刘白额头的创口贴问:“刘警官学会打架了?”

刘白不单额头有伤,手腕也缠着绷带,他一边把食物塞入冰箱,一边对陈珈说,“我弟弟不劳你费心,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贩毒都能解决,局长大大的手也太长了!”

“不知道就别乱说,我弟弟被人迷惑,误以为每日送出的东西只是兽药,不知道这种药是受国家管制的精神药品。”

“你说安钠咖,你弟弟不会上网查?还是运送费太高,他舍不得这笔钱,装作不知道?”

“我的家事不用你操心。”

“身上的伤是被你弟弟打的?”

刘白把最后一件食品放入冰箱,用力关上冰箱门,“还有什么需要快点说。”

“我要一辆看起来低调,开起来不低调的改装车。”

刘白隔了一天才想起把陈珈这个需求告诉李志军。改装车市场太混乱,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拿不准陈珈的心思,他不敢擅自做主。

李志军刚得知姚溪桐在云州,李父告诉他的,问他要不要接受姚溪桐的帮忙。他用脚趾都能想出姚溪桐的钱从那里来,只是好奇为什么姚溪桐会帮陈珈。

电话接通后,两人有了以下的对话。

姚溪桐:兜里有钱吗?

李志军:有。

姚溪桐:你知道这些钱经过谁的手,这些人是好人,坏人,又或者不是人?

李志军沉默。

姚溪桐又说,“钱是专门在物资与服务交换中充当等价物的特殊商品,钱没有好坏之分。在高家手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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