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好,是我不好。”萧元一点都不想再跟她闹别扭了,伸手拽住想跑的姑娘重新推到树上,低头求她,“澜音,咱们不吵了?我真的想你。”
抓起她双手放到自己胸膛,他看着她刚刚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澜音,你再不答应我,我怕我会疯了,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
说了这么久,谢澜音已经原谅他了,她自己怎么过来的,也能想象他在王府的情形,而且没有家人关心的他只会更惨。但想到另一个因为他们被连累的可怜人,谢澜音就见不得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扭头道:“少装可怜,你准备怎么跟谢、郭两家解释?特别是郭澄,你我都对不起他。”
“我欠的债,我慢慢还,不用你操心。”萧元将人拽到怀里,记着接下来还有一场戏要演,他郑重嘱咐道:“澜音,你记住,除了在岳父岳母面前坚持嫁我,你不用替我求情,对其他人,你要装成迫不得已的样子,婚后在外人跟前也要假装不待见我,咱们关系越不好,宫里人越不会怀疑谢家会偏帮我。”
这个谢澜音心里有数,本想再讽刺他几句,想到他即将承受的怒火,又隐隐担心起来。
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耽误这么久,伯母都快进城了。”事情紧迫,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亲昵,萧元恋恋不舍地牵起她手,朝停在不远处的骏马走去。
谢澜音有些犯怵,上马前看看他,小声犹豫道:“你直接送我去跟母亲会合吧?反正,刚刚那一路已经有人看见咱们在一起了……”
她明白他接下来的计划,但那样太招摇了,她还是做不来。
“闹得越大,咱们成功的机会才越大。”萧元歉疚地亲亲她额头,“澜音,委屈你了。”
谢澜音抿抿唇,认了。
半个时辰后,秦王萧元骑马进城,怀里躲着被他救下的谢家五姑娘,惹得街侧百姓纷纷观望。
虽然路上耽搁了片刻,因为萧元的黑马乃难得的良驹,脚程快,所以还是赶在蒋氏等人进京前回了武定侯府。
“安心等我。”下马前,萧元在她脑顶低声道。
侯府门外有侍卫守着,身后更是跟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街坊,谢澜音不用装都恨不得找个地缝躲了,因此脚一沾地,她便狠狠推开他,捂着脸跑了进去,而在外人看来,便是谢家五姑娘哭着跑了。
仿佛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般,萧元对着她背影高声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向父皇求赐婚旨意!”
说完环顾一周,翻身上马,颇为意气风发地策马跑了。
两刻钟后,崇政殿内,宣德帝意外地抬起头。
他身边的大太监权公公就又回禀了一遍,“皇上,秦王殿下求见。”
这是宣德帝第一次听说长子主动要求见他。
他低头,继续批阅刚刚批了几个字的奏折,几句话写完了,才放下朱笔道:“宣吧。”
权公公便亲自去外面请人了。
宣德帝起身,走到那边供他休息的暖榻上坐下,端茶细细品。
“儿臣叩见父皇。”萧元大步进来,目不斜视,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找朕做什么?”宣德帝瞥他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这个儿子,太像颜家人,倘若生的更像他些,他未必会如此反感他。模样不好,脾气也不好,从小就板着一张脸,好像他这个父皇欠了他一般,哪像另外两个儿子,知道孝顺。
萧元视线落在男人胸口,虽然是来求人的,神色依然冷淡,直接就道明了来意,“父皇,儿臣今日去西山赏景,路上无意救下被贼人劫走的武定侯府谢家五姑娘,五姑娘容貌娇美,乃儿臣见过的最美之人,所以恳求父皇将她赐婚给儿臣当侧妃。”
说话时,权公公轻步走了进来,弯腰行到宣德帝身前,低声耳语了一阵。
他说的就是已经在京城百姓中传开的秦王救美之事,顺带还将谢澜音与郭澄定亲一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