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王爷平时很少露面,从不与官员宗亲热络,可谓独来独往,无需求人也不会助人,就养成了随心所欲的脾气,众人都习惯了,继续喝了几杯酒,也纷纷离开了这并不热闹的喜宴。
王妃都有自己的院子,而萧元将谢澜音安排在了他的后院,那也是今晚两人的新房。
此时的新房里,谢澜音刚换好她自己绣的那身嫁衣,站在穿衣镜前打量自己。
她该不高兴的。
今日她虽然出嫁了,碍于名义上只是侧妃,他不能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她穿着的喜服不是正妃的大红颜色,花轿品级也照正妃出嫁的逊了一筹。到了王府,他不能跟她拜堂,她直接来了新房,人都没见着,新郎新娘该有的洞房礼就更不用想了,甚至宫里派来的嬷嬷还要让她给沈氏的牌位敬茶,被赶来的萧元冷声训诫才免了。
随便哪一样,她都高兴不起来。
但事实上,谢澜音挺高兴的。
她终于嫁给他了,在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分分合合后,从最初的偷偷喜欢到明明喜欢却不能嫁,到最后他想办法求得赐婚旨意她则演戏装苦哄骗宫里的皇后,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名义上是侧妃又如何,她知道萧元只喜欢她就好,她把自己当正妃就好。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事事如意,总想着不如意的地方,那叫自寻烦恼。
“姑娘,殿下过来了!”
留在门外放哨的鹦哥兴奋地提醒道。
谢澜音听了,忽然紧张起来,最后看一眼镜子里的新娘,她提着裙摆快步坐到了床上,桑枝紧接着将手中的凤冠替姑娘戴好,迅速遮上红盖头,再次确认一番,笑着退了出去。
到了外间,正好看见一身大红喜袍的王爷进门,桑枝低头行礼,等王爷进去了,她才同鹦哥对个眼色,两人一起到外面守着。
而那边萧元进门,看到她一身大红新娘打扮坐在床上,娇娇小小的,人就定在了门口。
谢澜音看不见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她这样多此一举,会不会显得她太看重名分了?他会不会在心里嘲笑她?
这种平时根本不会想的傻问题,轮到心如鹿撞的时候,就都冒了出来,越想越不安。
谢澜音忍不住攥了攥袖口。
萧元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突然说不出来的心疼。
她本就该这样嫁过来,是他委屈了她。
“澜音。”他大步走了过去,心急想看她,手碰到那盖头边缘,又停住了,有些无措地问道:“好像要用金秤杆挑起来?”
他虽然被父皇趁他昏迷时办了婚事,可他没有迎亲没有拜堂也没有掀过别人的盖头。
他没有暗示什么,但谢澜音却想到了,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做这些,她心里的忐忑不安瞬间变成了浓浓的甜蜜,看着盖头下他绣着蟒纹的衣摆,细声道:“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真讲究。”
夫妻俩私底下掀盖头,再对饮交杯酒,她想要的就这两样。
萧元却想要更多。
他原本的计划是,将来登位了,他再办一场隆重的封后礼,他以天子之尊将她从谢家接进宫中,所以这次没有太在意。但她在意,那他就必须给她一个有模有样的大婚。
蹲到她身前,萧元捧住她手亲,“澜音,你再等等,我去安排拜堂,咱们先拜堂,再洞房。”
“这……”谢澜音真没有折腾他的意思,在他起身时拉住他手道:“不用了……”
“听我的,很快就好。”萧元攥了下她手,大步离去。
新郎倌儿走了,守在外面的桑枝鹦哥都吓了一跳,急匆匆跑进来,“姑娘,殿下怎么走了?”
王妃不能乱叫,万一叫习惯了将来在外人面前说漏嘴会惹麻烦,侧妃她们肯定叫不出口,就商量好私底下继续喊姑娘。
谢澜音心里甜的很,却不好意思解释,小声让她们不用管,她笑着等着,人坐的端端正正,一双小脚却孩子般搭在一起晃了晃,红缎绣花鞋轻轻摇,泄露了新嫁娘轻快飞扬的心。
夫妻俩没事,鹦哥桑枝松了口气。
约莫两刻钟后,萧元回来了,紧紧攥住谢澜音的手,牵着她往前院去。
天已经黑了,谢澜音慢慢地走。为了穿嫁衣好看,她里衣穿的少了,在烧着地龙的新房里没什么,出了屋顿时冷了起来。可她高兴,心里热乎,那么怕冷的姑娘,现在却一点都不嫌弃,连哆嗦也没打。
萧元这会儿就是个真正的新郎,就高兴娶到媳妇了,完没注意到妻子穿的太少。
“小心脚下。”前面是门槛,萧元轻声提醒道。
谢澜音明白,这里就是两人拜堂的地方了,是谁充当主持拜堂礼的傧相呢?难道是卢俊或葛进?那也太难为情了吧,明天她怎么好意思见他们?
念头刚落,就听一道温柔的透露着喜意的声音道:“站好了,我要开始啦。”
谢澜音本能地朝萧元那边歪了歪脑袋,秦王府里还有女眷?能让萧元请来见证他们大婚的人,除了值得信任,肯定还得有一定的资历,至少说明萧元敬重她,但她从未听他提起过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萧元捏了捏她的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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