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墨语气有些不悦:“你是在教我做事?”

玄铁讪讪地道:“总裁,玄铁不敢。”

正要挂电话,季司墨说:“玄铁,我知道你家里人来找你,真不打算回去?”

玄铁一顿,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总裁。”

季司墨声音听起来温和了些:“陈修来找过我,他让我劝你,不过,我从来都尊重你的选择。”

“总裁,玄铁的命是您救回来的,如果没有您,我早就死了,至于北冥家,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叫玄铁,以后也叫玄铁,这辈子都会留在总裁的身边效忠。”

季司墨理性而冷静:“玄铁,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放下,不想放下,学着去将它深深埋藏在心底,某些可以改变你一辈子的选择,要慎重,无论如何,遵从你的内心吧。”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玄铁拿着手机,呆了半晌。

遵从他的内心?

有的时候,玄铁真的不得不佩服,甚至畏惧于季司墨洞悉人心的能力。

可是,有一道坎,他没有办法爬得过去。

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他那死于非命的母亲,大概也不想他回去,再次生活在这种利欲熏天的环境里。

安晨暖强打精神,收敛心绪,可是连吃饭也觉得索然无味。

手机忽然来了一条短信,是季司墨的。

看见他的来信,安晨暖的心竟然还是不争气地雀跃了一下。

在打开他的信息之前,安晨暖深深地感受到,她对他的用情之深。

没办法,她做每一件事,对待每一个人,都是用心的。

如果这都是错,那她承认。

点开了他的信息,里面是寥寥数个字。

“到西院的宿舍来,我在等你。”

安晨暖将手机扔到一边。

说不出的生气。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

他在等她?等她做什么?

摊牌?

告诉她,他跟欧阳俏丽好上了,要跟她离婚还是怎么着?

无论怎样,她今天不想再见到他。

“哎,晨暖,你要去哪里?”

安晨暖拿着包包,往外走,邵箐箐担心她,追在她的后面。

转身,安晨暖若无其事地给她一笑:“箐箐,我今晚想去医院陪我妈妈,放心吧,我没事的。”

邵箐箐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撒娇地道:“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她害怕安晨暖一个人难过。

安晨暖总是这样,难过的时候,甚至绝望的时候,都喜欢一个默默承受。

安晨暖将手搭在邵箐箐的手背上:“箐箐,我不会因为一个那么轻易便见异思迁的男人而让自己沉沦太久,你就安一万个心,况且,医院那边空气不好,也没有那么多床,你也不能陪我一起坐到天亮呀,对不对?”

邵箐箐知道安晨暖的个性,倔强,说一不二。

既然她坚持要一个人去,自己也不好死赖着。

“晨暖,我觉得吧,季教授那边大概是出了什么状况吧,要不然他不会跟欧阳俏丽走那么近,你最近找他聊聊。”

安晨暖抿唇,苦笑,脑海里,浮现欧阳俏丽胸前的那些吻痕。

她相信他,但又怎样?他今天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

那些吻痕不是他留,可他跟欧阳俏丽哎昧不明,这一点已经足以让她对他失望。

“我不想聊他。”

邵箐箐无奈地看着安晨暖一步一步地离开。

晨暖呀,自尊心极强,也太爱恨分明,她的个性鲜明,有好处也有坏处,在爱情里,总会吃点亏吧。

安晨暖走出学校,向公交站走去的时候,身后上来一辆黑色的高级商务车。

这一看,便记起它的主人是谁。

果然,后座的车窗被摇下来,封成烈笑容和熙,向她挥手:“小沫,你要去哪里?”

安晨暖有些意外,想起季司墨曾经提醒过她的话,也有些防备。

“表哥,我有点事要办。”

“上车,我送你。”

安晨暖要拒绝,可是,他已经亲自打开了车门。

立在那里,沉默不语一阵,封成烈耐心而又友善地等待她。

明显看出安晨暖的迟疑,封成烈没有表现出不悦。

头顶上落下几点豆大的雨。

雨来得很快,很快地密集起来。

封成烈从车上向她伸出手:“快上车,小沫,雨很大。”

安晨暖看着他向自己伸出的白皙而清瘦的手,嘴角牵了牵,诚意难却,而且天在下雨。

屁股刚坐到车上,旁边的男人往里挪了挪,便递过一块手帕,声音温柔地提醒:“你的脸打湿了,擦一擦吧。”

安晨暖轻浅一笑,从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在他的面前扬了扬:“我用纸巾就好了,免得把你的手帕弄脏。”

她低头,正要拆开纸巾,脸上,柔软而亲肤的触感,是他用手帕轻轻的帮她擦拭着额头、眼角的雨水。

封成烈的距离有些近,所以他吐出的气息,她清晰地嗅到。

淡淡的药味,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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