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冷意,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已泛白。他就这么盯着云荒,像是要将她看穿般。
云荒感觉到了肃杀的寒意,凝目看向满面冰霜的人,待看清他的表情后,她的脸上反而挂起了如花笑意,因酒醉泛红的眼里依稀有细碎的水光,她说:“看,这才是真正的你!”
“你喝醉了!”
“我是醉了,但我人醉心明白!呵…我真是痴钝啊,一片赤诚之心待你,却换得你如此算计我。”
一番发泄后,酩酊大醉的云荒倒在了桌上,而后被送了回去。
片刻后,不知何时过来的青鸾,踏着分毫不差的步法走到桌边坐下,取杯倒酒。她看向脸色阴霾独自喝闷酒的萧允,稀奇的道:“怎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城主大人,也会因别人的一席话黯然伤神么?”
萧允双眼迷惘的望着远处,许久后才道:“我是否错了,她真的很不一样!”
青鸾转着手中的酒杯,玩味的笑道:“不同又如何,不过是你其中一块垫脚石罢了!”
听着青鸾锥心之言,箫允没有再出声,他将视线定格在酒杯之上,心里想的是云荒说过的话,越想越乱,这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令他心乱如麻。
很久之后,他起身往云荒院子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垫脚石吗?你们说的也许都对,但有一件事却不对,我于她的心或许是真的!”
月如银色圆盘高挂,一缕光透过窗棂照到屋内,一个人的倒影印在床榻前,倒影静静地看着睡的并不安稳的女子,眼里荡起的涟漪波澜不息。
睡着的女子并没有绝世容貌,却如峭壁之兰傲然独立在属于她的一方净土,又如空气般在他身边存在着。偶尔间的一个小举动,竟能激得他心湖一荡。随着与她越来越多的相处,不知不觉间,她恍若那细水长流,渗透进了自己平静的心湖,静时无波动时激荡!有时明明就在他眼前,却仿佛与她隔着千山万水般遥不可及。
良久,他深深叹息,犹自低喃:“为何你要如此特别,若是与她们一样,也不会让我如此为难了!”
睡梦中的云荒许是梦到了不开心的事,羽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萧允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的愁绪,又害怕把她惊醒了。最后,他改为她掖好被子,方才出了她的房间。
院外,月光将并排站着的两人的影子拉的斜长。其中一个似痛苦似艰难的闭上双眼,牙齿轻磨,半晌从齿缝中狠狠的吐出两字。“找死!”
话音落,夜风倏地骤急吹的窗扇咣当作响,方才还月朗星稀的夜空,刹那黑云遮月,苍穹陷入一片黑暗中。
世事无常造化有多弄人,你在当时永远都不清楚。那时候看着平静无波,回头看时却是暗流汹涌。
虬岩洞一战之后,一场没有硝烟的争夺|战由此正式拉开序幕。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蛰伏于荆州。妖族白芷也趁机插上一脚,她虽未发动真正的攻|势,却由着妖兵小打小闹的搞破坏。
另一边,九爷一心觊觎楚天都城主之位,他聚集反对萧允的帮会齐聚城外,也想趁此机会为自己某利。
最令众人意想不到的,竟是这其中不乏天下第一帮的属帮。
教派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又传起了闲言碎语。说这些事皆因她而起。众人又开始将矛头对准了云荒。云荒莫名不已,却还是放起个人恩怨心与萧允并肩对敌。
几场护防战|后,局势变得十分胶着,不可战不说,还得劳心劳神的防备偷袭。
这天,众人合力将最后一批滋扰的敌人赶出城外后,皆累的席地而坐。
云荒不管不顾的躺倒在地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哎,又损坏了这么多的箭塔,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他们人数众多,每日以车轮战消耗我们的城防,长此以往,能将这城中人耗至累死。以目前的形式分析,我们的工事根本跟不上他们破坏的速度,如若再无援助,城防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过了一会儿,见她不再说话了。萧允以为她累的睡着了,脱下外衣准备盖到她身上。不想,他的手还未放下去,她突然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眼神亮的有些骇人。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