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让其他人给她让路,一边伸出手去拨开挡在自己前头的人想挤进去瞅瞅热闹。没想到脚下突然像是踩翻了个什么东西,牛高马大的身子顿时就失了平衡,仰背就往后面栽去。
罗氏摔了个大马趴,痛得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情急下还揪了前面那个妇人的头发,那个妇人发出一声吃痛的尖叫,还好旁边人眼疾手快扶住了才没有跟着摔倒,可那头发却活生生被罗氏给扯下了一缕来,露出指甲盖大一片光秃秃的头皮。
那妇人是前边黄屠户的媳妇,也是个出了名的泼辣主儿,她看到是罗氏扯了自己头发,罗氏还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骂骂咧咧,一句赔礼道歉的话都没有,黄屠户媳妇的脸色顿时就好不好了。
双手叉腰照着罗氏梳得油光粉面的脸就狠狠啐了一口,“你个黑心眼的马脸婆娘,笨手笨脚的站不稳摔了个屁股开花,还扯姑的头发,你不得好死哇……”
罗氏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唾液,嗷了一嗓子,揉着酸痛的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啥话也不说,双手叉腰,弓下背埋下头,狠狠朝黄屠户媳妇的小肚子那块猛地撞了过去!
“唉哟喂……”两个人在院子里就地滚打成一团,口里还骂得昏天黑地!
这边的始作俑者林梓晴,却早已挤进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也都挤满了人,不过相比较外面,屋子里还算是安静一些,大家伙都没敢啃声,听那边坐在边的行四伯的诊断。
林梓晴悄悄挪动到了角,站在梅梅堂姐的身后。视线落在面前上躺着的林文楠的身上,唇瓣紧紧咬着。
林文楠直挺挺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脚上的伤已经做过了处理,包得跟个大粽子似的。
行四伯还在那里为他诊断着。
林梓晴的爷爷跟叔公还有大伯林文良都伸长着脖子站在边,自家老爹站在另一边,至于三伯母就被两个妇人扶着坐在一边的长条凳上,小梁氏的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用手紧捂着嘴,眼巴巴的看着行四伯。
行四伯诊了半天,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林梓晴的心里凝重起来,是中毒太深,虽然腿是保住了,却有性命之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心里才刚转过这个念头,边,行四伯便收了手,转过身来斟酌了一下,对守在前的老林家人说道:“老哥儿啊,你家老三这条腿算是保住了,但是剧毒攻心,又是带有麻痹毒素的乌头青咬的,现在就要看看老天爷是不是垂怜他,要是过了五天他还是这样被麻痹住,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什么!”听见这话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站不起来,岂不是比失去一条腿还要更痛苦!
行四伯顿了顿,看了眼林文楠,皱了下眉头,沉声道:“这事也不是绝对,还有五天时间,你们可以去县里再看看有没有玉紫莲花!那是专门治疗被乌头清咬中的解毒药引。”
行四伯前面的半截话,让所有人都提心掉胆,后面一句话倒是让林德望松了一口气。
这玉紫莲花虽然难得,但是前段时间正是它开花的季节,虽然难得,还是有一些大药房有收获的,因为这个莲花正是开在鸡公岭后山窝的一个小塘中,虽然数量稀少,但是对于古桑村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有一句话我得跟你们说,虽说这药上个月还是不难找到,但是我刚从县里回来,我们本地所有的玉紫莲花已经被闽王给收购走了。现在市面上是一株花也没有了,哪怕一片叶子也没了!”
这话却是让老林家人刚热乎了一点的心,再次坠入了冰窟窿里!小梁氏受不住这个打击,眼睛一翻白,直接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还好林梓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三伯母,否则小梁氏的额头磕到地上,少不得砸个血窟窿。
没人有心思管小梁氏这边,屋里一片愁云惨雾,听见这话的老梁氏又抑扬顿挫的哭了起来。
林梓晴扶着三伯母,心里也是很沉,视线落在林文楠身上,心道这老天爷也真够磨叽人的!
看来这三伯父一时想要好起来还是有点难!
这边,林德望不愧是最有主意的人,虽然脸色都变了,但还是强撑着问行四伯:“真的没有一朵花了?”
“这……应该是没了。”
“当真……如果没有那花就一点都没得治?”林梓晴的爷爷也问道。
行四伯叹了口气,“这事若是搁在县城那些大地方有钱有势的老爷们身上,许是还一半的指望,搁在咱这样的人家,哎……”
后面的话,行四伯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就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离开了屋子。
……
老林家老三被毒蛇咬了,现在命是保住了,但是有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上躺着,屎尿不能自理这事儿,短短的功夫,便已从村头传到了村尾,几乎成了偌大的古桑村村民们今天晚饭桌上的谈资。
整个施宅的空气异样的压抑,林家每个人的心口上,都跟压了块巨大的石头似的,喘气都有些困难。
第二天,太阳早就升起,本该是烧早饭的时候,林文楠家的灶房里却冷冰冰的。
林梓晴一家人吃过早饭,林梓田跟林文山都去学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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