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了,我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窝在阳台的椅子上,望着天或是看着对面发呆。

思考,只能是趁白贤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做的事情。

白贤和容和哥之间,在这次这件事上,我百分百肯定是相信容和哥的。如此看来,我们两个人的单独行动根本只是出于白贤个人的意思,容和哥原本并没有这项安排打算。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出意外的话,大约应该是不想让我看到兰焱。

说实话,单就这件事来说,我不仅没有生气,我还完可以理解他。

毕竟感情这东西最为自私和纯粹,是断容不得第三个人觊觎或者染指的。

不论那个人是谁,关系是什么。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他,如果我也要和别人分享我的爱人,那我即便再舍不得,宁肯壮士断臂离开不要,也不想委曲求装胸怀。

好比兰焱吧,他那样一个好说话的随和性子,当初平时倒是对这个问题没有发表太多意见,好像是没关系,完可以接受的,可在暗月最后情绪爆发时终于还是表明了真正的态度,照样强势不会退让。

宁为玉碎不为瓦,这个事情眼里是绝揉不得沙子的。

大家都一样。

没有谁会想玷污自己的感情,伟大的同时即是等于不爱。

是的,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允许别人横插-进来,更遑论去共同拥有?

然而......

然而,一切到了我们这里却变了调,你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本心意愿的让步。

因为我们共同拥有,要一起分享的不只有爱情,更还有生命。

你死我亡。

夏花绚烂之时,我们相生,秋叶静美之际,我们相眠。

注定依附纠缠到最后。

三个人。

没错,三个。

如果是两个人,这将是一个最浪漫的爱情故事,为人所津津乐道,所艳羡,所追寻。可它偏偏是三个,大概只能被人所唾弃,所不齿,所冷嘲热讽。

不过,人活一世,不是活在别人的话里,不相干的外人怎么看不重要。

我们的日子是过给我们自己的。

事已至此,罢了。

无法做到让两个都一点儿不受伤,那就把伤害降到最低,只要他们能好好的,我有什么可不能接受的?

至于孩子......

兰焱和白贤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差不多的,他们深信不疑我只要生了孩子就会踏实下来,不会再去想“不该想”的人或事。

对此,我本身却没那么肯定,很迷茫。

一遍遍,我扪心自问,我会是那种为了孩子倾尽所有,牺牲掉个人幸福亦在所不惜的传统无私付出型母亲么?

说白了,我会那么认命么?

老实说,我不知道。

而且到底我生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暗月逼着让我跟兰焱生,温予淼说过给我二分之一的狼魂他也要我生,如今就连我最信任的白贤都......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白贤和兰焱对我的感情,我不相信他们让我生是像暗月一样为了研究我。但是,抛开感情因素不谈,这个孩子......

在当下这种危机四伏,都看不到前路的暴风雨前夕,他真的应该被生下来么?

再说到白贤。

接过容和哥的电话以后,我仔细回想我和白贤单独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他的状态越想越不正常,说他已经疯了可能有些言过其实,可他却愈发异常地偏执和强势,我和兰焱的一点儿过往,哪怕只是简单的友情回忆或者单纯这个名字的被提及都可能会引起他汹涌如潮水般的怒火。

爱他,我很想,也一直在尝试,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心底的那个人不是他......

我知道,付出这么多的白贤,我怎么能那么自私的轻易辜负?我当然知道......

可这个我太过熟悉,怎样努力都无法爱上的青梅竹马,他让我觉得亏欠负疚的同时也让我觉得越来越令人战兢的陌生,有时甚至跟他在一起都觉得如履薄冰。

我感到我要被他这种如同春蚕吐丝一般越来越厚密无缝的作茧“别”缚给缠绕得窒息了。

我不是没跟他谈过,但是结果我很失望。

我想躲开他,我认为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重新梳理下两个人的感情。不然,如果强撑着这样下去,他不疯,我都快疯了。

血族那种死敌种族是不用想了,其实我最好也是唯一的去处就是容和哥他们那里。不过,因为有兰焱在的关系,白贤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兰焱见到我,应该也会很尴尬吧?况且,我这会儿没有任何联系谁的工具和手段,没有人支持,仅凭我一个人是走不了的,不说别的,首当其冲白贤那关就不可能过得去。

而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份的不安性,让我满世界瞎跑去做所谓散心的事儿,我确实干不出来。这点儿是非轻重,我还是分得出来的。

再者说了,我别提出行需要的任何身份证明,在家里蹲得连钱都掏不出来一块的,我又能去哪儿啊?!

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头已至暮年的犁地黄牛,明明垂垂老矣,甚至都无法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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