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那车驶远,渐渐消失在视野内,三人各自连姿势都没变。

“我说什么来着?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打破沉默的是顾言蹊,他一臂环胸,另一手摩挲着下巴,态度是一贯的玩味。

Chris这一趟的种种表现他半点儿也不惊讶,他对他下限的承受力早在不夜城时就已经被捅到了底,不管日后Chris怎样娇惯纵容沐瑾,他都能够做到见怪不怪。

但这俩是第一回,能信么?

那可是血族。

而且是他们“高贵”的纯血血族啊。

“有昨儿跟今儿这两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还真是你那句‘要宠翻了天了’。”Eugene回应的言辞挺诙谐,态度却早凉了刚才的温度,此时的他寡淡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说他在沐恩面前好歹有个长辈的样子,知道多少也得面上带些笑模样,显得亲切点儿,那么他日常在长老会时就是张扑克脸,不苟言笑不说,还潜在随时翻车的可能。

Richard接下话头,反问,“那不是更好么?让Chris进长老会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没办法的事情。可如果那小丫头犯了不可挽回的滔天大错,有了血契的约束,他必受牵连,直接就可以被除名,而且名正言顺。”

他双手插袋,仍旧遥望前面远方。

顾言蹊瞧向Richard,笑了,“我记得有人说过,只有伟大卓绝之人,才会犯下滔天大错。那只是个谨小慎微,稍有点儿小聪明的小丫头片子,你的目标是不是定得太高了?”

或许她自己不曾察觉,她撑起部身心去架设的得体镇定,恰恰暴露出她无时不刻不是处在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

她就像是一只闯入狼穴的羊羔。

尽管有主人在身旁,却瑟瑟发抖,依然止不住内心巨大的惶恐。

不敢怒,更不敢言。

说不出的可怜。

和弱小。

仿佛稍有不注意,轻轻一碰就碎了。

Richard转过头,看着他,还以同样的轻笑,缓缓道,“那我们就让她一步步成为那个伟大卓绝之人。”

“Bravo!”Eugene闻言,本有些面瘫的脸一个挑眉,毫不吝惜地给他鼓掌喝了声彩。

顾言蹊只略略一顿,而后,他不再质疑,什么都没问,“得,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就等着瞧好儿了。”

没有多余的解释,他们也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心知肚明,三人相视而笑。

以戏谑的态度居高临下地期待欣赏到她和他们接下来的每一次挣扎。

终归,困兽之斗是这世上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精彩表演。

“行,不早了。”顾言蹊抬手看了眼表,“我也走了,我那儿刚才出了点儿事儿,得回去处理一下,不然对你们过几天来我这儿的例行会议影响不好。”

“嗯,那你赶紧去吧,你离得也不近,过几天不夜城见。”说着,Richard招来侍者,吩咐,“你们去送下Vince长老。”

没等一会儿,顾言蹊的车到了。

Eugene摆手同他道别,“到时见,一路顺风。”

顾言蹊朝两人挥了挥手,坐进了车。

片刻。

“顾言蹊的势力再不控制,我们快要压不住了。”Eugene盯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影,蹙起眉。

Richard哂笑一声,“血誓典礼之后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了,被削权是一定的。”

Eugene点头,事到如今,这件事自然早已不必担心,他没别的,仅仅是有些不满,Richard一劝,也便作罢,话锋一转,“Chris确实是个可塑之才,除了性格不太讨喜,有时候记性也不太好,别的我倒是满意。”

“哦?是么?我是没看出来你满意他。”Richard终于结束远眺,看向旁边的Eugene,挺意外的语气。

“干什么?你什么意思啊?”Eugene瞪他一眼,“我那是对新生代的严格要求好不好?毕竟将来他可是要顶替顾言蹊的,不得从各方面方位的考量啊。”

“你也就比人家大了100来岁,还新生代了?”Richard一下子被他的振振有词逗笑了,“好,好,考量,当然得考量,那你考量的结果是什么?”

“我还是几百年前的那句话,他作为一个纯血,却能在人转血那里有着相当高的威望,既有领导能力,还没什么野心,现在又多了那个混血儿牵制,就更是加入我们的完美人选了。”Eugene对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拿搪,点评完不甚雅观地撇了下嘴,反问,“你不是一直以来比我还看好他么?又何必问我。”

“你觉得Chris对她是真心还是演技?”他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又抛出一个问题。

Eugene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认为这个问题连讨论的价值都没有,“这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区别么?管他求权是为了颜如玉还是黄金屋,反正血誓典礼之后他等于是有了关乎生死的小辫子捏在我们手里,还用怕他做大不成?”

招揽几百年,Chris终于想通了,想进长老会了,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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