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灵终身一跃从鸢雪鸟上飞落下来,那落下来的风姿如破风一般夹着慑人的冷意伴随着她幽冷的声音:“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白暄轻抚着胸口走上前去回道:“我只是感受到了这里的悲凉和哀伤一时好奇才走了过来,还望圣女姑姑见谅。”
倾灵冷锐的目光扫了白暄一眼,随即收回望着其余的几个人说道:“这里你们是打不开的,不要在白费功夫了。你想想知道的一切,我会告诉你们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玄渊上前来欲和她理论,却被白暄给止住。
“是我们鲁莽了,对不起。”白暄沉稳的声音说着,极尽诚意。
倾灵看了他们几眼依旧清冷的声音道:“回去吧。”说罢便踩着鸢雪鸟飞走了,只是这方向不是回无忧谷,好似是出谷去了。
“她这是要去哪?”月琉璃探出头看着倾灵离去的方向不禁纳闷。
白暄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月琉璃匆忙回神看着他,脸色满是担忧:“你真的没事吗?”
玄渊撇撇嘴斜睨了白暄一眼道:“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竟然伤在自己的术法之下,没事才怪。”
白暄忍不住瞪了玄渊一眼,玄渊冷哼一声拂袖大步的离去,不再管他们。
月琉璃满心担忧可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不免自责,是她一直以来将白暄当神仙看待了,以为他不会受伤不会死,是她太依赖白暄将他当成是万能的一般。
看见月琉璃那失落的表情,白暄伸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道:“回去让小七帮我就好了,七绝塔里有疗伤的灵池,你别担心。”
月琉璃点点头,想起自己上一次昏迷就是靠七绝塔的灵池醒过来的,她扶着白暄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风阙上前来搭手,两人一起扶着白暄回到了山上。
回去后,白暄便在七绝塔中的灵池为自己疗伤,风阙和玄渊在一旁护法。月琉璃有些沉闷,便出了房间却看见若雪坐在山崖上遥望着远处。
她走过去,却有些胆怯,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一如那个她曾决绝跳下去的那个悬崖一般。
月琉璃极力强忍着心底的害怕坐在了若雪的身边。
若雪侧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收了回来,只默默不作声的望着远处。月琉璃抬眼望去,原来这里能看见雪族的皇宫。
“你想家了?”月琉璃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虽然心底很是疑惑,但她能看出若雪的父母是多么舍不得他们。
若雪声音中透着迷茫问她:“家是什么?我不懂?”
月琉璃暗暗惊讶,看着若雪向她解释道:“就是给你温暖关爱,呵护保护你让你无忧无虑成长的地方。”
若雪依旧摇头:“我没有家。”
月琉璃心底一沉,又问道:“那你想回到你父皇和母后的身边去吗?”
若雪若有所思,微微垂眸说道:“我只能在无忧谷,我要守护雪族,这是我的使命。”
月琉璃满心复杂的看着她,若雪才十八岁就要背负着守护雪族的使命,为什么她要背负这些东西?
她看见雪族的子民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偏只有无忧谷中的她们不知欢乐是什么,不知温暖是什么,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若雪她只是一个孩子啊!
“若雪,难道你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吗?比如说亲情,比如说友情,比如说爱情?”月琉璃盯着她问道。
若雪清澈的眼睛里泛着迷茫,她看着月琉璃突然问道:“爱情是什么?”
月琉璃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是一种可以温暖你冰冷的心,让你感受开心幸福痛苦的东西,可以让你欢笑让你痛苦的东西。”
若雪眼底迷雾一般的色彩慢慢的散开,她从身上掏出那只白玉笛,幽幽的目光望着远处,却有些静默。
她不知道什么是亲情,也不知道什么是友情,更不知什么是爱情,她的世界一片空白。
就像这个不会下雪的雪族,空白沉寂中透着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