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好。

重华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他专心地批着奏折,眉眼映着灯火,减少了几分凌厉冷硬,凭添了几分温柔。

钟唯唯怔怔地看着他,想起了那些温柔的岁月,由来一阵心酸。

他曾和她许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后来被证明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但她却记得他给过她的那些温暖和温柔。

生计艰难,弟弟病得快要死了,她迫不得已将爹娘留下的唯一遗物——那套珍贵的墨玉牙瓷茶具卖掉,从没想过还能找回来,他却辗转几个州府,默不作声地寻回来送给她庆生。

可惜,那时有多温柔珍重,后来就有多锥心刺骨。

所以那套墨玉牙瓷茶具她怎么都留不住,哪怕就是精心保留到现在,也要被杨尽忠给打碎了再踢飞,就连残骸都找不回来。

真像是个不得善终的预言。

钟唯唯低垂了眼想着心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想流泪,然没有注意到重华停下笔墨,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钟唯唯被惊醒,睫毛动了动,重华立时垂下眼,抿紧了唇,一脸投入地继续处理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