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下倒不担心安先生会做什么。”福海放下酒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我担心的是孔雀。”

提到这个人,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施园遂抬起脸,徐祖的神色亦是凝重了几分。

孔雀和他们一样,都是广寒先生留在暗中的人,但他们却从未见过孔雀,广寒先生当年应该也是给孔雀留了信的,但这些年,孔雀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公子。

他们怀疑,孔雀要么叛了,要么死了。

而更让他们担忧的事,当年广寒先生设计的“山魂计划”,除了广寒先生自己,孔雀应该也知道,因为孔雀是被广寒先生派去南疆的。如今南疆香谷直冲“山魂”而来,指定跟孔雀离不开干系。而孔雀对“山魂”到底了解多少,他们谁都不清楚。

徐祖沉吟片刻,问:“他若没死,会不会已经回长安了?”

福海道:“我也是这么怀疑,只是可惜,咱们都没见过孔雀,公子又都忘了以前的事,怕是孔雀就是站在面前,咱也不知道是他。”

徐祖问:“难道就一点特征都没有?”

福海想了想,才道:“似乎生得很美。”

徐祖问:“美丽的女人?”

福海摇头:“男人也有生得极美的,如今就是公子也不知道孔雀是男是女。”

施园忽然开口:“那司徒镜的性别也是个迷。”

徐祖看了施园一眼,顿了顿,才道:“你怀疑孔雀就是司徒镜?”

施园摇着手里的酒杯道:“我不怀疑任何事,只是指出他们的相同之处,不过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可能。”

徐祖问福海:“会不会就是他?”

福海皱眉:“香谷的大祭司,十多年就已经是司徒镜了,孔雀则是七年前才去的南疆。”

“如果……”徐祖迟疑了一会,才道,“如果,那司徒镜本来就是孔雀?”

这个想法令人有些颤栗,等于广寒先生当年就已经收服了香谷的大祭司,即便不是收服,也至少是与他达成了协议。而若这个猜测成立的话,那孔雀会背叛,也不难理解。

福海道:“公子其实亦如此怀疑过,但是没有证据,孔雀这些年从未主动联系过公子,公子亦已不记得他了,若非我们都知道有这么个人,他就好似从未存在过般。”

一年多前,白焰还特意去了南疆一趟,却还是未能找到孔雀,但却结识了司徒镜和天下无香的那几人。

徐祖神色凝重,孔雀若真是他,那最了解“山魂”的人就是司徒镜,他甚至有可能知道广寒先生当年的计划,那岂不是,司徒镜现在拿广寒先生的计划为己用!而公子眼下等于在同以前的自己交手!

徐祖默默道出自己的忧虑,福海沉默地点头,然后抬手轻轻拍了拍徐祖的肩膀:“你也算是猜到了些公子的心思了。”

徐祖怔住:“这――”

“公子这些日子一直在与司徒镜周旋,就是想确认他究竟是不是孔雀,若真是他,公子一来觉得这是广寒先生的错漏,当年的安排不够完美,他可以给补上;二来,公子兴许也觉得跟广寒先生交手很有意思,故也在追查山魂事件。”福海说着又给徐祖倒上酒,“大香师那个位置,公子还未真正表态,我们就只听命行事吧,再莫擅自做主,公子也不是天天都有好脾气的。”

施园笑了,玩着手里的刀:“公子终究是那个公子。”

徐祖怔了好一会才道:“若仅是为‘山魂’,公子回天枢殿时,‘山魂事件’还未开始。”

福海道:“但是那个时候,南疆香谷的人已经来长安了,而且,天枢殿还有安先生。”

徐祖微微皱眉:“公子不是也不再记得她了,她甚至在广寒先生的计划外,她对如今的公子而言,就是个陌生女子。”

福海放下酒壶,呵呵笑了笑:“但公子却是知道她的,我是不怎么懂那男女之情,不过嘛……福某经历一场大难后,要是知道有这么个姑娘,心里肯定是会好奇的,多少想去看一眼。”他说到这,又憨憨地笑了一声,“关于安先生,就都是我的猜测了,可不敢问公子这等事,你们听听就算啦,喝酒喝酒。”

……

傍晚时分,白焰坐在天权殿的露台上,看着天边的晚霞,神情惬意。

净尘却愁着脸站在他旁边,轻轻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阿尼陀佛,公子你如何还能这般自在,还是快些去哄一哄安先生吧,她这会儿心情定是极糟糕。”

白焰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你似乎有些惧她?”

净尘老老实实地点头:“公子没回来的那几年,小僧瞒得实在辛苦,小僧每次一看到安先生冷冰冰的表情,心里就直打颤。公子可不知道,安先生后来知道小僧瞒着她,差点揍了小僧一顿,阿尼陀佛,当天的情形,着实是吓人。”

白焰低低笑出声,声音有些沙哑:“难道斗香境,你不是她的对手?”

净尘叹道:“公子莫在这说笑了,还是快去找安先生,说清楚这些事吧。”

白焰却还是未动身,目光重新投向天际:“我给她的线索已经很多了,看她能否从中找到头绪,但愿别让我失望才好。”

净尘看了白焰一会,双手合十,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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