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庆生、丁庆年见他父亲竟然把他们托付给眼前这个比他们还小的女孩,不由得很是吃惊,但桃花面上波澜不惊,不但没有惊讶,还淡定自若,大大方方的,慢慢的目光中都带了郑重,乖乖听从父亲的吩咐,老老实实跪在桃花面前。
“咳~咳!我已成了一个废人,只是他们的拖累……”丁义纵有万般不甘,也不得不认清事实。
“刚刚大夫也说过了,丁叔只是腿伤严重些,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三个月的休养,完了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必要心灰意冷的呢?真这样,才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一个人没了斗志,没了求生**,即使活着跟个废人也差不多了。
“家里……连下顿余粮都没有,哎!”往日也是小康之家,落到这步田地,自然心有不甘的,他眼里的挣扎,桃花一丝都没有错过。人,只要有活下去的念头就好。
当下从随身的荷包里翻出她自制的碳笔,就着纸张,给兰芝写了一封信,具体说明了父子三人的情况及她的安排,再拿出一张纸写出了梅园的详细地址,才递给了丁义。
又从荷包里翻出一块五两的小银子交给丁庆生,叫他雇一辆马车,安排父子三人到府城去。丁义之前虽然做了决定,把儿子们托负给桃花,那只是走途无路之下,没办法的事,孤注一掷的心理大些。现在见桃花真拿出信件地址,还拿出银子来帮助他们,也是目瞪口呆。
真正的雪中送炭!出事至今,镇上的人看在他家平时与人为善的份上,也有不少帮衬的,只是近期迫于万、林两家的压力,大都不得不与他们划清界线。今天这场挨打,也是他自知活路无望,纯本着讨打的心思去的,只盼着他被打死了,能平熄万金钱的怒火,放两个儿子一条生路。
现在眼前这个小女孩能再给他们一个希望,不亚于重生父母,自然是感恩戴德的。所谓大恩不言谢,父子三人二话没说,却把这份恩情牢牢的记在了心底,待桃花离去后,为去府城的事分头行动。桃花念着丁义的一时仁义,无心插柳,日后却成了她有力的臂膀,那就是后话了。
桃花安排妥当,回头寻了满仓回镇上接张氏和小王氏不提。
转眼就到了二月十八三月出门的日子。桃花本来还好奇这里的婚嫁习俗,可真到了这天,也就觉得气氛热闹些罢了。一般这样的喜事也就村子里相熟处得好的人家来串个门,热热闹闹的吃上一顿饭就成了。只是之前有桃花刻意的交好,家里又有了别人垂涎欲滴的耕牛,所以老乔家嫁女儿来的客人要多些,基本上村人家每户都有派代表来。
这样一来,李家的开支就加重了不少。养儿娶媳妇,一直都不是轻松的话题,古今同理。桃花还依稀记得前世没个几十万的家底都找不着对象。
李家本就不是家底丰厚的人家,一下拿出三两银子的聘礼,又要准备成亲的屋子,还有成亲当天男女双方家里的席面。不过好歹是娶大房大媳,礼数做得十分周到。这让桃花对李家的品性很满意,李家人口简单,没有王氏这样的元老级泰山压顶,李大为人耿直仗义,又勤劳肯干,身强体壮,三月嫁到这样的人家也合适。
老乔家里里外外清扫得干干净净,院里亲朋满坐,连一向处得不和睦的乔有根家都很给面子的有人来。邻里之间人情往来不过几十个鸡蛋,三两尺布头,不过对于穷家小户也算是一笔财富,最重要的是它代表着随礼的人对主人家的认可,与其说是一份礼,还不如说是一份轻于鸿毛,重于泰山的情意。
登记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家里唯一能认会写的桃花身上,从始到终,王氏两个女儿乔大妮和乔二妮都没有出现。反正王氏板着脸呆在房里不出来,也没人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乔二妮与老乔家的纠葛知道的人不多,倒是之前乔大妮的事有请村里族人帮忙,结果闹成那样,大家也都知道,当面不好说,现在凑成一堆背地里不少嘀咕的,着实为帮了她不值。桃花却觉得没来也好,来了言语不对,少不得添堵。
每个女人当新娘子的那天,是一生中最美的日子,这话很有道理。三月的身形高挑,以前因为伙食太差,一直太瘦弱,自满仓带回银子,就没再挨过饿,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青春少女逢勃的生机已经显露出来,脸上的腊黄慢慢蜕去,白皙的皮肤紧致细密,干瘪的身材已经丰满起来,虽然没有弱风扶柳的风姿,但也有一股女性的自然之美。
一身青葱的新衫合身得体,褶子密实的八幅裙盖住脚面,绣着鸳鸯的鞋面在裙子里若隐若现。三月见着桃花,脸上微微泛红,双手不自觉的轻抚头上刚堆起的妇人发髻,举手投足间,妩媚尽显。她的一头乌发浓密发亮,让桃花羡慕不已。桃花的一头枯黄,经过几个月的养护虽然有些改善,但还是毛毛躁躁的,像冲冠的怒发,一不注意就炸得满头是。
“三月姐今天真好看!”
“可不是。真是便宜李大那傻小子了。”不知什么时候,枝儿也进了房来,前些时候口里的李家大哥,这会儿已经是她的小辈,称呼自然就成了傻小子。
三月嗔了两人一眼,娇羞地偏过头去,脸越发的红了,村子里请的年长德高的本家婆婆豁着牙在一旁嘿嘿的笑,“枝儿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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