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的后生见着几个柱着拐的老头打趣,无论是被打趣的,还是打趣人的,脸上满足的笑藏都藏不住。

农忙时节,吴凡和许彪的武术培训班也暂时休假了。

两人受到这种喜悦的感染,也下田跟农户们一起忙活,自然对农事也有了些了解。

“主子,咱们庄的粮种是不是与别人的不同?”吴凡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的想法桃花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这几天魂不守舍,经常欲言又止。她都看在眼里。

别拿人间大义,天地正气来要求她,实在是这世上受苦受难的人太多了,对不起,她不想当、也当不来大英雄、救世主,她只是一个偶然掉进这个时空的小虾米,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逍遥的小地主。就目前看来能独善其身都是问题。

“这世上受苦的人何其多。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救不了。贫民自古是为上层阶级服务的工具,就算优质粮种流传出去。他们也不见得能给自己留下多少。风调雨顺的年景还好,万一哪年出现天灾,他们上交的数量就大了,这不但救不了他们。还会变本加利的害了他们!”

历史有自己的进程,桃花觉得自己的出现只是一个毫无可规律可寻的例外。也不想去做那只扑腾着翅膀的蝴蝶。尽量不对这个时空做过多的干预,为了生计想出来的新事物,也尽可能的控制在很小的范围,比如这个稻种。是不能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绝对不能传出去。新奇的东西不一定能得到认可,或许能带来一场灾难。这个道理她在冷饮店关张之后。就已经明白了,从此再没拿自制冰去赚过一文铜钱。

“主子说的还真是。田里产出多了,官家收的税肯定会涨,结果还不一样!”许彪就好忽悠多了。

“如果能让整个国家富强,那不一样惠及天下苍生?”

在风水轮流转,皇帝轮着做的时代,哪有真正能让老百姓安生的时候呢?竹妈妈的这句话问得有水平了,桃花直直的盯着她看,谁家的奴婢有这么高的政治觉悟啊?

“这是皇帝该操心的事,竹妈妈是要我越俎代庖吗?”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在皇权时代,有这想法直接就是拖出去斩了的命运。

竹妈妈吓得脸色苍白,扑通就跪下了。

“竹妈妈放心,家里几个人说的顽笑话,我自己的小命可爱惜得紧呢。”

桃花刚才那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这么厉害的奴仆放在身边,怎么想怎么不靠谱,暂时赶又赶不得,适时的敲打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待粮食部颗粒归仓,计算出来的结果是亩产七百三十一斤!这个数字对比桃花所知的前世动不动**百公斤的产量,那是一半都不够,看着农户们目惊口呆的样子,起比三百多斤的亩产那还是满足了不少,幸福果然是需要对比的。

至于粮种,大家在庄子里种,不能外流,有关产量的数据,在家里说说不能外传,桃花一再强调出了门千万要把住了嘴。农民们是淳朴的,但不是傻的,这样惊世骇俗的产量说出去,说不定就能招来大祸,这点他们都明白过来,自然不会乱说。

但是麻烦,总是不期而至。

祥和有序的庄子,随着河头镇镇长贾大为带领着一班大余县衙役的到来,起了波澜。

每到新粮收获,就有官差下乡征粮,这是定例,与往年并无不同。

只是轮到幸福庄乔言这里,规矩却变了!

贾大为这人惯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向来与桃花打交道都客客气气的,可今天的气势明显就不同了。

“幸福庄今年征收稻子一千六百九拾石!”报数的声音又高又洪亮。

桃花远远的走向晒场,就见着贾大为在一班如狼似虎的衙役拱卫下,气势非凡。

“一千六百九拾石?那是多少斤啊?”桃花对于这个古香古色的计量单位还用得不熟练,还得再一次化为斤才有概念。

“天啊,怎么要交这么多?”不淡定的是耿忠。

二十万斤还有多?什么概念,算一下,那就是每亩上交四百斤?不能吧,有多少人家整季的产量都没这么多,搞错了吧。这是桃花的第一感觉。

往常交税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大唐的赋税极重,一亩水田要交粮一石六斗,旱地另计,她家的田都是私产,粮税只需交一半,每亩八斗即可。幸福庄水田是五百一十亩,本次应征粮四百零八石,怎么平白多了那么多?

等桃花低着头换算明白,也生生的吸了口冷气。

那边耿忠已经开始跟贾大为交涉,结果已经出来了。

“今年有县太爷亲笔行文,这都是上头的规定,还请兄弟支持。”贾大为随意的拱了拱手。

那个叫乔言的东家不过是个小女孩,财富却涨速惊人,比他贾家盘踞在河头镇祖祖辈辈的财富都多了。平日里这幸福庄善名远扬,背后又有人撑腰,他这个一镇之长见了面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

现在可好了,上头摆明了有人针对她,还不许旁人在边上乐呵一下?看来她的好日子就像兔子的尾巴,是长不了喽!

“别人家也是这么个行情?还请老哥明示。”耿忠身为幸福庄的大管事,抛头露面的事自然就是他的了。只见他拉着贾大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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