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凉时写完作业,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手机,拿着一根笔在草稿纸上划来划去。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凉时,这么晚了有事吗?”陆婧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哦,婉婉……”凉时有些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大晚上的打了电话又不说,到底什么事?”陆婧婉有些不耐烦。

“你们家的公司,过几天有个庆典吗?”凉时挠挠头问道。

“嗯,五十年的,这次搞得比较大,怎么?你想参加?”陆婧婉一猜一个准。

“嗯……我都没见过,挺想去看看的。”

“呃……这个事儿我得想想,”陆婧婉那边顿了一下说道:“我问问我哥,看看怎么操作一下。”

“听起来好像很麻烦,要不然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别想去看。”

“不是特别想去可是却专门给我打电话来问?”陆婧婉取笑她,“行了,我想办法吧。”

……

周五,天气有些阴沉,凉时和方璇走出校门的时候接到了陆婧婉的电话。

“哇,太好啦!嗯嗯,我知道啦!”

凉时挂了电话,冲着方璇傻笑。

“你发神经吗?”方璇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凉时神秘兮兮地晃晃手机笑道:“我姐姐打来的,你猜猜什么事?”

方璇双手捂住嘴巴:“难道是那个帅哥从你姐姐那里下手,让你姐姐帮他联系你?”

“去你的,”凉时将她的手拨拉开,“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发春梦。”

“哎呀不猜啦,你快点说。”

凉时笑笑,凑近了方璇的耳朵说道:“我姐姐给我弄到邀请函了。”

“真的啊?”方璇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盛世收藏大公司的庆典?”

“对啊,”凉时眉开眼笑:“就是这个邀请函,不过是庆典之后的化妆舞会,还是要戴面具的那种。”

“哇!”方璇双眼冒星星:“假面舞会?!”

“对啊,前面的庆典我们没办法参加了,因为是很正规的庆祝仪式,所以这个邀请函是有限制的,只能在后面的假面舞会开始的时候才能进场。”凉时表示有些遗憾。

“没关系啊,那些仪式什么的最没意思了,不过就是这个名人讲话,那个领导发言,再说一说公司的发展史、奋斗史、辉煌史、未来展望什么的,千篇一律的参不参加无所谓了,最主要的是居然有假面舞会,这个之前没有听说的啊,真是太惊喜了,而且我们还有邀请函,对了……你不会只有一张吧?”

方璇说到这里,忽然露出害怕的表情。

凉时笑着不说话,慢慢伸出两根手指,在方璇眼前晃了一晃,方璇立刻开心地尖叫着蹦了起来。

凉时把作业部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她伸个懒腰,站起身,端起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坐到窗子前的懒人沙发上。

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故事行走在城市的森林中,或欢喜,或悲伤。

她想起小时候,家中花园里的花,在整条街里开得最旺盛。

她想起爸爸妈妈从十万大山带回来的那株兰花,翠叶葱葱,卓然不凡。

爸爸说那兰花很稀有,需要精心培育和嫁接才可以开花,可是花一到她的手里就开了。

圣洁而美丽,端庄而谦卑。

当时妈妈的朋友,身为新闻记者的艾琳也在场,将她抱着兰花的照片发到国家地理杂志上。

之后她家附近便多了很多陌生人……

凉时端着咖啡杯发呆,五年前,爸爸妈妈执意要将她送走,似乎他们预知到自己会遭遇不幸。

她猜测父母一定知晓温澜等人的真实身份,不然不会把具有特异功能的她送到这些人的身边。

是,她最初一直以为自己具有特异功能,后来才明白,她不是人类。

温澜将爸爸妈妈的遗物带给她之后,她才在妈妈的日记中得知,自己是他们从中国十万大山中捡回来的孩子。

一个睡在一盏巨大花朵里的女婴。

凉时端起杯子递到嘴边,仰头喝了一口,才发现咖啡已经喝完,只剩下一点点白砂糖堆在杯底。

她放了很多糖,她喜欢甜的。

那个叫林霂的人说的对。

海薰茶的味道很好,她喝过一次便念念不忘。

这几天她每天放学时都会被方璇借林霂调侃一番,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在学校附近搜寻什么,她以为会再次看到林霂,可是他没有再出现。

只是个见过两次面的大叔而已。

尽管长得很帅,尽管举止很稳重,尽管他身份很尊贵,但是他只是个见过两次面的大叔而已。

“凉时。”

忽然有人叫她,凉时的思绪收回,回头一看,竟然是白清,就站在她房间的门口。

凉时大惊,站起来叫道:“白清!你怎么进来的?”

白清满脸泪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这早春二月的夜里,她就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衣,光着两条腿,赤脚站在门口。

房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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