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几分钟,倾城将叶玦的主治医生带到病房,给他检查。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叶玦就这么把她给忘了,他明明还记得他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就是把她给忘了。想着想着,倾城感觉到自己心痛得剧烈颤抖,誓死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叶玦目光瞟了一眼站在一旁黯然伤神的倾城,有些不忍又心疼。趁着主治医生给自己检查,附在他耳边低语说了几句话,那自然的动作和姿势,并没有引起倾城的怀疑。

过了十几分钟,主治医生走到倾城面前,清清嗓子,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少夫人,叶总可能是由于当时脑部受到撞击,脑部积血凝块,导致暂时失忆,除了失忆,其他方面并无大碍。”

倾城听着医生的话,震惊得不禁后退了一步,失忆?就是说他把她给忘了?彻底从记忆中抹去?

“那他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倾城抓着医生的手臂,焦急紧张地问。

“外伤和骨折的话,康复需要两个月左右。至于失忆,这个要看病人的造化,有的人一两个月,一两年,或者一辈子。病人的情绪不宜过于激动,对他的伤不好,少夫人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主治医生没有看倾城的眼,撇开脸,尽量职业性地说。

一声看着倾城吓愣没反应,再看向叶玦,得到他的允许后,暗松了一口气,退出了病房。.

倾城脑海里还在回放着医生说的话——一他的失忆或许两个月?一两年?或许一辈子?

他从她未出生就守护着她,怎么可以说忘就忘了她,怎么可以。他把她忘了,那她怎么办?

“嗨,女人,过来。”叶玦不正经地说话,笑嘻嘻地朝倾城招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倾城听到叶玦的话,迅速回过神,发现眼睛有些模糊,伸手一摸,脸颊有些冰凉的液体,胡乱擦了一下,走向叶玦,坐在椅子上。

叶玦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替倾城把眼泪擦干,怜惜又温柔地说,“女人受委屈哭了的时候,眼泪应该由男人来擦,男人不在的时候忍着别哭。”

她的眼泪,让他有些心疼,又有些窒息感。

倾城听着他的话,猛的抬头有些怪异地看着他——这样温柔的话,从前他是不屑说的。

“阿玦,你……。”倾城看着正经却又不正经的叶玦,很想问他脑袋是不是真的撞坏了。

“来,告诉叶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叶玦伸手将她脸颊旁的头发理到耳后,语带调戏笑问。

“倾城。”倾城垂眸,语气有些失落,她非常不习惯这样的他,感觉就像是被东方少附身了。

对于叶玦,总感觉很怪异,但是又说不出个具体。

“一顾倾人城。”叶玦满意点点头,有些耐人寻味地说着。

没有顾了,倾城在心底无声反驳。

“那个……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倾城手掌紧握成拳,鼓起勇气再次问道。

“唔……是的。对了,你是我的谁啊?我的家人呢?”叶玦伸手有些痛苦地捂着头,有些疑惑地问。

看着倾城再次无比失落的神情,很是不忍,眼眸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消失。

倾城咬咬唇,眼泪涌上眼眶。仍然不敢相信,他真的把她忘了,彻底忘了……20年的感情,也一并忘了,连同对她的恨,也忘了。

倾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的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

曾经彼此最熟悉,闭眼再睁眼后,她依然最熟悉他,而他却陌生了她。

“哎……你这女人是水做的啊?动不动就哭。”叶玦有些受不了摇摇头,虽是这样说,手指却轻柔擦去她脸颊的泪。

“很抱歉。”倾城强忍着眼泪,歉意一笑,笑容微微苦涩。

“能改改这动不动就道歉的习惯不……?”叶玦听着倾城的道歉,有些不悦冷声说道,说完才惊觉好像说错话了。

倾城听着熟悉的语气,顿时如同雷击,僵了一下,迅速回过神来,看向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叶玦。

“阿玦。”倾城有些严肃地喊着他的名字,俏脸微冷。

“唔……想跟叶哥哥说什么?”叶玦犹豫了一下,恢复玩世不恭的态度,调戏问道。

“那个……你之前让我签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待会拿给你。”倾城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垂眸忧伤说道。

心底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次奥……女人,劳资什么时候给你离婚协议书了,我怎么不记得?”叶玦听到倾城的话,顿时暴跳如雷,要不是手脚不方便,早就激得跳起来了。

该死的女人,居然在他受伤的时候要跟他离婚。

“前两天的时候,你不是说了,让我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你要和陈黎姿结婚吗?”说到这里,倾城忍不住抽泣着,伤心欲绝的语气尽是质控。

说完,双手捂着脸低声哭泣,不让叶玦看到自己的表情。

“次奥……倾城你想抛弃劳资对不对?谁要跟陈黎姿结婚了?我告诉你,离婚?想都别想。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敢逃离,你就死定了。”叶玦怒吼着,双眼喷火地瞪着她,恨不得狠狠抽她一顿。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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