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不过一个平门百姓,想治死你,辰妃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哀家想告诉你的是,皇上嫔妃众多,这是事实。你可以不争**,但绝对不能没有防人之心,你可以不害人,但最起码的自保你具备吗?其实,放眼外面,和辰妃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哀家只告诉你一点,你若不能成为人上人,就只有受人摆布了!你可以受人摆布,但哀家的孙儿却不能!”

从明太后的禅堂里出来的时候,梅霜脸色苍白,似乎被人揍了几棍般,步伐踉跄地走着,脑袋里是太后的话,整个人看起来丢了魂魄一般。就连站在没有多远的暗处的萧洛她都没有看见,更别说去注意到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了。

梅霜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住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两个孩子熟睡的房间。

烛火摇曳下,两个粉嫩的孩子各自睡得正香,大约天气炎热的缘故,老大有些不安稳,翻了个身就把身上的小毯子给压到了身下,露出细嫩的后背。

梅霜刚伸手,却不约而同触到旁边伸来的手,她吃惊回神,手僵在原处,却不敢抬头。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还是萧洛先小心翼翼拽起毯子,将孩子裹好。

梅霜则倏尔抽回手,余光里头顶那迫人的目光似x射线般将她照了个透心亮。她霎时心跳如鼓,抽回来的手不知道该搁哪儿,整个人慌乱地不成样子。

他还是来了,如此悄无声息。

萧洛瞧着梅霜,如此近的距离,她的脸庞逆着烛火,长睫低垂,虽然看不清她眸子里的神色,但她那微僵的身子出卖了她。

“出去走走。”萧洛道。

梅霜慢慢从摇篮前起身,跟着萧洛走到院子里。

月华如水,夜晚的山峰凉爽宜人,送来沁人心脾的花香,闻之头脑清醒。

梅霜跟在萧洛的身后,低眉敛目,大气不敢喘。

静默了许久,只听萧洛开口,“后日便是这双孩子的百日了,错过了满月宴,朕不能让他们再错过百日宴。”

梅霜没有吱声,想起自己在孩子满月前带领孩子逃跑,不知道早就准备好的宫中的满月宴该因为孩子的失踪会乱成什么样子,这个皇帝该多尴尬!

“另外,中宫空缺,太后一再申明,中宫不可无主。届时朕将与群臣同饮,新立的皇后陪伴在侧――若你愿意,你也可以来”

――

梅霜躺在**上,望着外面,辗转反侧,萧洛的话反复回响在她的耳侧。

“新立的皇后陪伴在侧”,这么说,他已经有皇后了?

自萧洛走后,梅霜只觉得胸口像被巨物重击,这一宿耳边就反复回响着这一句话了。

脑海里忽然喜剧般浮现出一句台词,“你不下地狱我下地狱”,换成此时此刻,那就是“你不当皇后自有人当”,萧洛的话多么明显――你不媳皇后的位子,有多少女人眼热呢,那个位置不可能为你老留着。

梅霜只觉得浑身冰凉,唇角浮起自嘲的笑容。

明太后的话如醍醐灌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她想的那种避世的办法不过是逃避,也根本避不开。“回宫也好,在宫外也罢,这个世界不会按你的想法运行,出乎意料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有句话说的好,‘两害相遇权其轻’,既然两个选择都有不如意的地方,那么你自己酌量着办吧。”

太后让她酌量着办,她刚想明白,却没想到,转身的时候原来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她站的地方。

才几个月的时间,天地间的一切早就变了。

呵呵,他和新任皇后相伴,邀请她去,她去了又算什么。

梅霜**辗转反侧,思想高度折腾,不可避免的,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

喂孩子的时候也是频频走神,香草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孩子并没有如常在摇篮里并排躺着,而是老大的头挨着老二的脚,此刻小手正抓着老二的脚大约想往嘴里放,梅霜浑然不知。

她叹口气,“哎呀,秀,你看孩子都放反了。”

梅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孩子掉了个,结果老大抓到的老二的脚的成就感没了,登时”哇哇“哭起来,老二被边哭边手舞足蹈的老大弄得也不舒服,跟着哭起来。

好家伙,二重唱一开演,梅霜哄着哄着,禁不住悲从中来,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场面,香草看傻了眼。

隔着长窗,云空对着浓眉微蹙的萧洛埋怨道,“这下你满意了?”

萧洛薄唇微抿,没有作声。

梅霜**未眠,他也根本没有睡好。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就想看看,若是没有了退路,这女人的倔强还能坚持多久,这么说吧,太后给她上的是思想课,她已经改变大半,他的话,就是实战课,不彻底煞煞她的那股子自以为是的犟劲,指不定以后会闯出什么祸来。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过去了,被两个孩子折腾了半天,加上**未眠,梅霜困倦至极。

后半夜的时候,居然被香草叫醒了。

“孩子又闹了?”她半睁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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