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平来了北京以后,基本上老燕家的人就都在北京聚齐了。

以往的人可从没有过这样多,那时候老燕头儿还带着俩儿子在老家带着,现在细算算,也就是老五一家子还在老家,柱子待在了广州了。

说到柱子,可算是老燕家有了天大的喜事儿。

柱子在老燕家孙子辈儿里排行第三,上头又铁蛋和顺子两个哥哥,可是保不齐这两个哥哥都不争气,谁也没找对象。

一个旧心甘情愿在田间地头儿做基层干部,另一个就热衷于赚钱买房子赚钱买房子。

赵春芳可以说是为了俩儿子操碎了心。

可是柱子这个不声不响的家伙,倒是靠着自己在徐裁缝那儿的手艺活儿,闷声“发了大财”,把徐裁缝的小女儿给拐跑了。

本来柱子就是跟着徐裁缝学了四五年的手艺,师徒之情赶上了父子情深,别看柱子小时候离不开妈,比起顺子来,要老实乖巧,愣是好些人说像个大姑娘。

遇上了裁缝这门儿细致手艺,还就非得是柱子这样的,才能干好。

柱子得到了徐裁缝的赏识,自己也是争气,继承了徐裁缝的一手绝活儿,在他办的服装厂里头,手艺活儿也是拔得头筹。

这样的小伙子,搁谁身上,谁都想把自己闺女嫁给他啊。

再者说,两户人家以前又是隔壁铺面的邻居,同宗同源,知根知底儿。

于是就亲上做亲,柱子抱得美人儿归了。

婚事总归是要由燕建业和王淑芬过问的,双方一联系,还是俩人一块儿来一趟北京,然后再一起回一趟广州,婚事到底在哪儿办,反正就是两方商量呗。

接到了通知,柱子没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就买了票,带着徐家的小女儿往北京来。

田秀平也是觉得自己来得巧,被顺子一叫,还赶上了一回大事儿。

这是她孙子辈儿里头,头一个结婚的,当然是格外开心,又因为先前过年后老家给燕建文办了个喜宴,没办仪式,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如今娶孙媳妇儿倒是能满足自己的愿望了。

可一家子人还没等到柱子带着小媳妇儿过来,倒是先盼来了燕金桂一家子。

燕金桂和江山抱着两个大胖儿子过来的,这几年金桂跟家里的走动少,也是因为俩孩子闹腾忙活不开,赶上她自己忙活开了,田秀平又忙得脚不沾地。

如今田秀平也慢慢儿不用一个人操心厂子了,燕金桂的两个小子也上幼儿园用不着操心了。

这回燕金桂过来一趟,也是要跟田秀平告个别,江山的父亲这回被调了职,可能要换到西安去了。

原来说的是只有老两口儿过去,可是江山不放心,也申请跟着父亲调过去,燕金桂就算是不乐意,也是不能推脱的。

这去了西安,离家也就更远了,保不齐过年都回不去一趟。

燕金桂也是想着能多见那一面儿大家就多见一面儿,别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在西安愁得干瞪眼,想家还回不来。

老燕头儿一听说自己最疼的大姑娘要走,这心情啊,就好像跌到谷底去了。

田秀平嗤笑着瞥了他一眼,“咋啊,老头子,你难受啥?现在是没有火车啊,还是你没有钱啊,你跟着去西安啊!跟着你大闺女过日子去!”

老燕头儿这头一下子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老婆子不是开玩笑吗?他这个岁数跟着去了,还不是拖闺女后腿?

“我不去给我闺女当累赘。”

田秀平觉得老燕头儿就是个榆木疙瘩,谁说跟着闺女去了西安就是当一个拖油瓶?

“拖油瓶是说老沈家太太那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人,你咋就是拖油瓶了啊?”

老燕头儿在田里可是庄稼一把好手,可是现在家里的地都被收走了,没了地,他的一身种庄稼的技能也无处施展。

难不成跟着金桂去了西安,让他找块地种庄稼?

人家亲家公可是个将军,自己这样儿不是给人家金桂丢脸吗?

“你个老头子,我说你是个榆木疙瘩,真是一点儿都没委屈你啊。你咋那么笨呢。咱们家现在有面馆儿,有服装店,有电器行,还有我的养殖加工厂,你就不能想想你到底能干啥?帮咱们去西安发展发展?”

老燕头儿:啥?那你觉得我能干啥?

田秀平摇了摇头,她觉得老燕头儿啊,还是得慢慢儿培养啊。

燕金桂好久没见老燕家人,大家一时之间聊天的话题也是滔滔不绝,老燕家两个院子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一点儿也不怕住不下。

金桂的双胞胎儿子长得结实,跟着磊磊一块儿满院子乱闹乱玩儿,好不热闹。

当然,田秀平也没偏心。

当初燕建学的院子是拿燕建学当初寄回家的钱买的,她转手就把院子给了燕建学。

以前,燕金桂也是按照年份给家里寄钱寄了好一段时间,虽说数目上赶不上燕建学给的,可是好歹也是金桂一分一毛省出来的。

田秀平当年添了一笔钱,给燕金桂也买了一个小院子,虽然赶不上燕建学的这个,这么大,这么宽敞,但总归是一笔财产。

燕金桂自然是觉得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