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都哆嗦了,她忽然喊了一嗓子:“钱国茂、钱国盛你俩别给我装傻,都给我过来看看,你们就任由你们的老婆孩子欺负你老娘?还孝顺不孝顺了?”

“母慈子孝。”钱佳宁淡淡地说道:“母不慈何必子孝,奶,你对我爸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以前我小我管不了,现在我十八了,我不会再任由你欺负我爸,也不会让他再给我叔收拾烂摊子。”

赵秀娥伸手抹掉眼角滑落下的眼泪:“我发现了,再怎么伺候你也暖不了你的心。妈,既然你觉得我们不孝只有你小儿子最好,那你就搬到你小儿子家去住吧,以后我们按照以往的惯例,吃的穿的都会按时往那边送,你就让你小儿子好好伺候你吧。”

钱老太太慌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秀娥:“你撵我走?当初房子可是给了你家,说好了你和老大给我养老的。”

赵秀娥轻笑了一声:“那三间破草房还给你,我不稀罕。”

钱国茂从外面挪了进来,钱老太太一把抓住了钱国茂的手,紧张的嘴唇都哆嗦了:“儿啊,你也要撵娘走吗?”

钱国茂心里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娘,我愿意养您。”钱老太太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钱国茂又说:“不过以后钱国成不许上门。”

钱老太太抽了一口气,指甲深深陷入了钱国茂的肉里:“他是你弟弟,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多帮帮他。”

钱国茂似乎像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钱老太:“娘,这个弟弟不小了,他都是当爹的人了,秀娥说的对,我没有义务去管他。以前他只是又馋又懒,来家里蹭点饭无所谓,添一双筷子的事。可现在他居然赌钱输了一百多块钱去?谁敢给他堵这个窟窿?谁敢再和他来往,我辛辛苦苦养猪赚钱不是给他收拾烂摊子的!”

钱国茂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绝情:“你要是愿意跟我住,以后钱国成不许进我家门;要是你舍不得你小儿子,我宁愿背着不孝顺老娘的罪名,也要把你送他家去。”

钱国盛也慢慢抬起了头拿出了耳朵眼里的棉花,眼前发红地看着钱老太太:“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嫌我笨,嫌我不机灵,可我再笨再不机灵也知道不能去赌钱,那就是个无底坑呀。你想让我替国成还赌债,我要是这次还了,那下次呢?我不养老婆不养孩子把钱都搭在他身上?妈,我不傻,我之前听你的是觉得您一辈子过的不容易,能顺着您的就顺着您,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何苦惹你不开心。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我不能因为听你的话就不顾老婆孩子了,那样我就是真傻了。”

钱老太太这回是哭了,她拉着钱国盛的手从来没那么温柔过:“国盛,妈知道错了。这次你替国成还债、出钱给他看病,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只要你拿钱出来等以后妈也对你也好,啊!”

钱国盛摇了摇头:“赌博就是个无底洞,谁家沾上都是倾家荡产的事,我绝对不会去帮他这个忙,一次都不行。”

钱老太太看着他们都针对钱国成顿时慌乱了,失声痛哭起来:“他是你们的弟弟,他不像你们能挣钱,你们帮帮他怎么了?何苦都针对我们娘俩呀。”

“奶,这不有挣钱的地方吗?”钱佳宁打断了她的胡搅蛮缠,冷淡地说道:“那孙老二不是要送他去煤矿去挖煤吗?正好多干几年,把赌债还了以后也顺便把欠我们家的钱也还了。”钱佳宁拿出一个小本子:“一千出头,我大方点给你抹个零,只还一千块就行了。”

“你还敢记账!”钱老太太冲过来就要抢账本子,钱佳宁拿起一颗瓜子,朝着钱国成做了个瞄准的姿势,钱老太太猛地刹住车,一脸惊惧地看着钱佳宁。

正混乱着,过来吃饭的钱国华进屋了,她看着坐在炕上一脸血迹的钱国成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谁打的?”

钱国成没敢开口,钱佳宁抢先说到:“被混子打的,和人家赌钱欠了一百二十块钱赌债。”

“一百二十块钱?”钱国华提高了几个分贝:“钱国成你狗胆子够大的。”

钱佳宁又抓了把瓜子继续磕:“债主说了,给他找个活,去煤矿挖煤还债去。我奶舍不得我叔干活,想让我爸当冤大头呢,又挤兑我大爷和大娘不孝顺。”

钱国华听了这寥寥几句话的解释就能想到刚才的场面,心里也有些生气。其实大家这些年一直都十分忍让老太太和钱国成,可是忍让不是无限度的,不满积压到一定程度指定得爆发出来,如今这笔不小的赌债就成为让所有人情绪都爆发出来的最后一根稻草。

“闺女呀……”钱老太太拉住了钱国华的手,刚眼巴巴地说了一句话,钱国华就说道:“其实也挺好,让他正儿八经去干个活,知道赚钱不容易就不敢这么赌了。”

钱老太太哑然,可是她看着站在外面的女婿,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让外嫁的女儿出钱的话,只能捂脸痛哭起来。

“大姐你来的正好。”钱国茂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我刚才和娘说了,以后不许国成再进我家的门,如果娘不愿意就让她和国成去过,当初分给我的房子,我也愿意给国成。”

钱国华点了点头,拿出手帕给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娘,你咋想的?”

老太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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