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略略转头,就含住了她的唇。

缱绻的吻了一会儿,他才低低说了句,“好。”

然后继续说了句,“回去我就给他们一个痛快。”

君卿若怔了一下,明白了临渊话中的‘他们’指的是那些饱受折磨的夜鹰族人。

她想劝,但不知道该怎么劝。

她也不是没有怨的,任谁,变成了又聋又瞎又瘸,心里都不可能一点怨都没有。

那么临渊,就更不可能没有怨了,看到心爱的女人又聋又瞎又瘸。他就算内心再有失而复得的惊喜,也不可能不心疼。

只不过,君卿若没有想到也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因为她,而覆灭一个族。

“我不能够留隐患。”临渊似是看出了君卿若心中所想,“所以能斩草除根的,我都要尽量斩草除根,不留一点隐患,省得留下仇根再让你有什么危险。我没办法再经历第二次了。我受不了。”

君卿若有点听不太清,伸手按了按耳朵,但他这话里的关键字,她听到了,基本能够连贯出他想表达的意思来。

君卿若说道,“不会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绝不会离开你……”

他很坚强,也很脆弱。

风雨刀枪都打不垮他那笔直的脊梁,而她出事,却是能轻易的,从内到外,将他摧毁,连灵魂都能染成漆黑的颜色。

一念成魔。

曾经姬凉夜成魔的时候,君卿若还没有这么直观的感觉,落到了临渊头上,君卿若才知道那要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才能一念成魔。

临渊看到她伸手轻轻按了按耳朵,他就搂着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大队伍一直在前进,速度很稳定,不算太快。

每两个时辰会停下休整一番。

临渊也会带君卿若下车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雷冥军大部队在一旁守护着,看着临渊对君卿若那悉心呵护的样子。

士兵们都忍不住有些感慨。

这大半年,他们看到的都是临渊杀伐果决凌厉狠辣的样子。眼下看到他这样温柔的模样,简直恍如隔世。

七星轻叹了一口,“真好啊……”

承影笑了笑,“可不是么。老大眼下可算是回魂了,讲老实话,没找到卿若的时候,我都觉得老大根本都不算是活着。”

“啧,大的是好了。就看小的那个会怎么样。这大半年……”七星说着,就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我都快要不认得球球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都没法想象,挫折催人成长能到怎样的一个程度。

但真要给一个形容的话。

他们都觉得,君临在君卿若出事之后的状态,简直……就是翻版的临渊。

虽然不能说是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但……似乎也再也找不见曾经那天真活泼的模样了。

承影摆了摆手,说道,“哎烟萝你别说这个,我光想到都头疼,我都不敢想卿若要是知道儿子因为她而变成了这样,卿若该得多难受……”

君卿若那耳朵背得,倒是听不见承影和七星的话。

临渊听到了,回眸就看向她们,目光凛冽。

承影和七星赶紧噤声,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临渊这才扶着君卿若缓缓走回到车边来。

回联盟的路途,速度快的话,得要四五天。

就这种不疾不徐的速度的话,拉长到十几天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临渊为了让君卿若不要太因为旅途而疲惫,基本上,到城市就会落脚休息。

途经不少各家族庇护的城市,得到了最好的礼遇。

于是,白帝族那个疯子殿下的媳妇儿居然没死,还活着!总算找到了!那疯子殿下总算可以不发疯了!

这消息很快就长了翅膀似的传开了。

联盟,人迹罕至的后山。

一个一身黑色袍子的小男孩儿站在一颗大树旁,身量比同龄人要高大,瞧着像是有八岁九岁的样子了。

粉雕玉琢般精致的五官和轮廓,瓷娃娃一般好看,也犹如瓷娃娃一般冰冷。

琥珀色的澄澈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一眼扫过去都让人觉得心寒。

就像是这具孩子的皮囊里住着的不是一个孩子的灵魂似的。

他身旁的大树上,挂着一个狼狈不堪的人。

浑身伤痕累累的,血还在滴答滴答往下落。

瞧着就让人心寒,如果再想到这人身上的伤,全是出自这孩子之手,那就更叫人胆寒了。

“你……你不如杀了我!”

这人大抵是痛极了,从齿缝里艰难挤出来这句。

“行吧。”孩子的声音清冷,站起身来,“听你的。”

说完他转身便走,而下一秒,他身后那大树上吊着的人,脖颈像是被无形的刃给刮过似的。

一瞬间,脖颈上一条血红的线条缓缓浮现,而后鲜血喷涌而出,身首分离。

头颅落到地上咕噜噜的滚出去一段距离。

“小殿下。”后山道路入口的尽头,一个黑衣男人等在那里,见到这孩子下来,便恭谦地唤了一句。

“嗯。”孩子抬手朝着身后指了指,“又得劳驾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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