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太……”

她心满意足涮着菜吃着,餐厅氤氲起来的雾气将裴纪廷那张英俊到颠倒众生的脸缭绕的几分模糊,唇角弥散的弧度很淡,“今天的事情不准备解释一下?”

姜誉西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眼尾有思绪隐动,片刻恢复如常,不急不缓的将青菜在料盘里过一下。

“裴太太新婚不久独自一个人去酒店开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那方面有问题。”裴纪廷点了一支烟,青白的烟雾弥散开来,烟头的火光如同他脸上的情绪,忽明忽暗。

“裴氏的公关团队想必没有那么糟糕,”她仍耐心仔细的涮些菜,“任何一个理由都比我解释的要好。”

裴纪廷徐徐吐出一口烟雾,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干净俊朗的一张脸上眸色明灭,嗓音一字一句的从唇畔溢出来,愈发低沉性感,“让章郁然脱离那些记者的视线有很多方法,你是有多想不开要用自己去换?”

姜誉西愣了愣,咬着唇没说话。

其实她真的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才决定铤而走险的。

她正犹豫着怎么回答裴纪廷,裴纪廷只是紧紧盯住她,忽然又说了一句,“以后……这种事情你可以交给我解决……如果哪一天你像今天这么为难,记得你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

空气忽然变的很安静,只剩下小锅里的火锅在沸着。

氤氲的雾气里,誉西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连夹菜的动作都连带的变得僵硬……

裴纪廷说,可以依赖他。

她喜欢沈煜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卑微,她用尽身的力气只想和他站到平等的位置上去。

但是,这个男人告诉她……她可以依赖他……

只是,她能依赖这个男人吗?

在她受过这么多次伤,经历过那么多绝望之后,能够放下一颗心去依赖这个男人么?

姜誉西眉头微蹙,正犹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放在一侧的手机忽然响了。

“什么事?”

“裴总,”空气很安静,钟信沉稳历练的声音透过手机格外清晰,“关许小姐的经纪合同纠纷,对方就是不松口……”

裴纪廷眉头沉了沉。

掐断手里的烟,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

立的笔直而挺拔的男人,眉头微蹙着似在思索什么,视线居高临下落下来,淡淡瞥着正认真吃饭的女人,唇角的弧度不觉松缓了几分。

“我亲自处理。

他不轻不重的吐出几个字,侧脸染着姜誉西看不懂的高深莫测。

他挂了电话,姜誉西抬着眸子出声,“我在电话里听到你们说许小姐?”

“嗯,”裴纪廷放下手机坐下,瞟了一眼她吃饭微微烫红的嘴唇,“如暖经纪合同出了些问题,我帮她解决一下……”

“……”

姜誉西一愣,握着筷子的指节顿住,锅里的东西还在沸着,溅到她手背上让她受了一惊。

许如暖是她不能碰的,她早就知道。

她才是裴纪廷心里的女人,因为煦煦,裴纪廷才娶了自己。

是她拆散了一对良人。

“……”小锅还在沸着,她伸手关掉开关。跟着男人到客厅,裴纪廷双腿叠起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放在客厅的pad打开满是数字的报表静静看着。

她转身,去拿挂在衣架的大衣,刚扣好腰间的扣子,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拦住她,“去哪?”

“公司。”

昨天他出车祸她跟公司请了几天的假,但是现在看他一点事都没有,她决定回公司上班。

“现在?”裴纪廷眉头皱的很深。

姜誉西抬起脸,“有问题吗?”

裴纪廷眸子沉了沉,拿下她手里的包,语气温淡,“现在不行,外面下雪了。”

没有合死的窗帘露着半块满是雾气的落地玻璃,隐隐能看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的大雪,姜誉西收回视线只温温静静的抿着唇角,“我打车过去,你不用送我。”

“你一定要现在出去?”音调已低了一个度。

姜誉西站定,揽揽耳侧的发丝,笑的很清冷,“你在这里不也是认真工作,我回去工作,有什么问题?”

真的有点搞不懂这个男人。

“你是不是故意的?”手腕的力度被扼的更紧了,裴纪廷看着她少有的认真神色,冷下来的唇角染着似笑非笑,“刚刚不是还告诉你说……适当的时候,可以依赖我?”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吃痛的力度,“你这么拼命工作,是觉得我养不起你吗?”

好久,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抬着脸看他,僵持着自己的呼吸,一字一句从唇中吐出一句话,“是。”

不是养的起养不起的问题,而是,她没有资格让这个男人养。他们之间不过是因为四年前的一个错误而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塌掉,她必须自己给自己做打算。

客厅里亮着橙黄的灯光,温暖安静,姜誉西看着男人抿着的薄唇一点点的酝出讳莫如深的意味,那眼神里涌动的幽暗深沉让她分不清是杀气还是在笑。

指甲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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