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弯下腰,一声不响的把礼盒捡起来。

他退而求其次,仅仅掏出一小盒巧克力,双手递向海棠,“海姑娘,这是安晓棠最喜欢吃的松露巧克力,国内买不到这种工艺的,请你帮我递给她。”

“你的脸皮,简直比猪皮还厚!”安存希想不到沈迟这么不识趣,扯住巧克力盒子的另一端,准备丢进垃圾桶。

沈迟似乎明白他的意图,死死捏住盒子不撒手,睫毛微敛,也不看安存希的怒容。

是自己的错!如果可以重来,自己不会在萧圣婚礼上闹,也不会和安晓棠离婚。

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心里非常喜欢她。安晓棠很漂亮,很温柔,不谄媚,不势利,就像一股清流,缓缓在他心尖淌过,很舒服。

海棠站在一边,看着两个男人较劲,把盒子都扯变形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足足扯了几分钟,眼看巧克力要被捏坏了,沈迟突然示弱,“你松手,我走,但是我不会放弃安晓棠的,我很想念——砰!”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安存希,他对着沈迟挥出了一拳。

沈迟的唇角随时就被打流血了,但没有还手,只抱紧那盒巧克力,由着安存希打。

“哥,别这样,算了。”海棠紧拦慢拦,安存希还是挥了沈迟五六拳,并警告他以后不要再来招惹安晓棠。

沈迟没解释什么,抱着巧克力走了。

其实巧克力的盒子很小,里面就四颗,他不用抱着,拿着就行,也许他觉得珍贵吧。

海棠同情的叹了口气,帮安存希整理一下衣裳,“别和他动气了,上班去吧。”

“我走了。”安存希拎着公文包上了车,脸上余怒未消。

想想自己姐姐曾受到的侮辱和伤害,他就怒不可遏,卑鄙无耻的沈家人,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他姐姐弄过去当玩具,现在用不着了,就一脚踹开。

姐姐的病早就好了,为什么甘愿跟一个傻子?

真是恨铁不成钢!安存希给姐姐报了心理学专业,等入门之后,就会到国外继续学习,希望她某天学成归来,心理变得强大。

女人不一定要嫁人,尤其安晓棠有不堪的过去,说实话男人没有那么大方的,都会计较过去的……

他可以养姐姐一辈子,但姐姐的精神必须独立。

半个钟头之后,安存希在律师楼门口停了车,拎着公文包进了大楼,突然他又顿住脚步,总觉得哪里不对。

“安律师,早。”美女前台和他打招呼。

一向彬彬有礼的安存希,这次并没有回应,而是转身又出去了。

“安律师好帅,即使不理我,我也不会生气的。”前台小姐目送安存希高大的背影,微笑自语,眼神迷恋。

……

沈迟并没有离开太远,在安家所在的别墅区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他这次没有贸然按门铃,而是把车子停在路边,透过白色的的栅栏,看着庭院。

他想,安晓棠应该会出来晒晒太阳、散散步的吧?

果然,没过多久,安晓棠就拿着一把小锄头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仓鼠笼子。

她还像过去那样,穿着一袭月牙白的裙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腰长发,用蓝色丝绢随意挽在身后,五官精致的脸庞上没有岁月的痕迹,肌肤白皙莹润。

看到昔日的妻子,沈迟眼里泛起一抹生动和温暖,唇角轻轻勾起。

尤其看到安晓棠蹲在栅栏边,锄草种花的样子,他心里甜蜜又柔软,因为这让他想起彼此相处的岁月。

以前他们经常在一起养花的,过着“你挑水我浇园”的田园生活。

安晓棠喜欢花草,热爱小动物,尤其喜欢养仓鼠。而沈夫人厌恶小动物,不准她养。

现在,她可以自由的养了……

沈迟推开车门,拿着巧克力,轻轻的走到栅栏边,近距离的、默默的看着女孩劳作。

安晓棠先掐了几片嫩叶给小仓鼠吃,然后把杂草除掉,刨坑,放牵牛花的种子,葱玉般的十指拢起一撮土,掩埋。

阳光打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晶光,看起来文静美好,有种让时光停留的特殊魅力。

仓鼠笼子里,一白一灰两只仓鼠,捧着细细的叶子吃,很萌,颜值很高,和它们的主人一样。

沈迟的心都融化了,一手扶在栅栏上,柔声喊道,“晓棠。”

安晓棠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眼神才聚焦,看到沈迟,她开心的笑起来,“阿迟。”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凝结了,抬手想碰他唇角的青紫,但发觉自己手上有泥,她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你的脸,怎么了?”她问。

“摔跤了,我经常摔跤,你知道的。”沈迟轻描淡写的说道,目光一刻也不离开她,越看越喜欢。

“你以后……小心点,别忘了搽药。”

“嗯。”沈迟把手穿过栅栏,细心的拂起她耳畔的碎发,“这段时间,你过得好不好?”

安晓棠点点头,把自己养的仓鼠端给沈迟看。

“很可爱,我很喜欢。”沈迟眼眶有些泛酸,从怀里掏出巧克力,“我给你买的巧克力,要不要吃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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