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马车前。

夏伦与许太医皆向宫云诩深深鞠了一躬。

“国师大恩,夏某/许某感激不尽。”

“小事而已,无足挂齿。”宫云诩神情平静。

“对国师来讲是小事,对我们而言却是关系性命尊严的大事。以后国师但凡有需要,只要夏某能帮得上忙,定然义不容辞。”

许名渊也作出了相似的承诺。

宫云诩淡淡一笑:“眼下的确有一事需要两位帮忙。”

“哦?宫国师请说。”夏伦精神一震。

“昨夜发生的事两位可否告知本官?”

今日早朝取消,宫云诩却被皇上召见。

然后皇上给他下了一道密旨,要求他在三日之内捉拿杀害宗政旭光的凶手,且皇上直接点名顾卿芸。

宫云诩知道宗政啸然没死,所以皇上会知道那丫头和此事有关不奇怪。

可是皇上怎会突然派自己捉她,而且给了三天的期限。

今日皇上没有上早朝,宫云诩又听闻太医院的太医昨晚都被请去给楚妃治病,他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某种联系,这才特意去了一趟太医院。

夏伦与许名渊没有半点隐瞒,将昨夜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他。

照常理来讲,太医需要保守秘密,不能把病人的病况告诉其他人。

然而他们俩被楚妃害得丢了官,对楚妃早积了一肚子怨,再加上宫云诩刚刚给他们出了口恶气,自然没那么忌讳,选择告诉他真相。

“我知道了,谢谢两位的解惑。”

宫云诩向他们告辞。

目送宫云诩的马车离开。

夏伦眼神复杂。

“院……夏老,我们也在此作别吧。”许名渊的声音将夏伦从思绪里拉回来。

“你打算去哪里?”

许名渊微微一笑,显出几分淡泊高远的气度:“或许会四处走走,看看东域九州的大好河山吧。”

夏伦闻言,轻笑道:“你一把老骨头也不怕把腿走折了。”

许名渊瞪他一眼:“别看我年纪大,身体健朗着呢。”

“也对。”夏伦让他离开启明城之前无事可到夏府找自己,反正现在都是闲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许名渊满口答应。

两人也散了,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夏伦上马车时,对站在马车外面的一个家丁道:“去追宫国师,告诉他我突然觉得心慌,想请他帮忙算一卦。”

家丁不疑有他,立刻往宫云诩离开的方向追去。

宫云诩的马车行至半路,被夏府家丁追上。

听了家丁的话,宫云诩微一沉吟,点头答应了。

……

“宫国师,多谢你走这一趟,我心里一直担心着,怕您不肯过来。”

夏府,书房。

夏伦看到从屋外进来的宫云诩,连忙起身迎接。

“夏院令是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我哪敢不来?”宫云诩调侃。

夏伦苦笑:“可别再叫院令了,我现在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两人虚聊了几句,夏伦道:“麻烦宫国师给老夫看看,老夫这眼睛一直跳,心也慌,是不是犯了霉运?”

问完后,才像是想起什么,把周围的人都屏退。

等人一走,夏伦默默将自己刚刚写的信递给宫云诩。

他不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奸细,以防万一,连话都不敢多说。

宫云诩从夏伦的面相早看出来对方找他并非为了算命,所以此时看到夏伦递过来一封信毫不惊讶。

他接过信,摊开来看,俊美的脸露出几分讶色。

刚刚在宫门口宫云诩询问昨夜皇宫发生的事,夏伦与许名渊都没有说楚妃中了毒,只说她不知因何而身体不适。

这信里则是点明了体内所中之毒。

此毒名为断肠。

曾经元家有一个小辈身中断肠之毒,受制于下毒者,最后害死了元家老祖。

除了他以外,凡是知情者,被封了口。

那时夏伦还年轻,不是太医院的院令,他的师父贺望先是院令。

有一日元家忽然把贺老请去元府,后来贺老回来以后,神色不对劲,在夏伦的追问下,贺老才稍微跟夏伦透了个底。

元家最受宠的小辈身中奇毒,那毒是元家的敌对势力给他下的,因为中了毒,那个小辈受制于人,被要求对元家老祖出手。

那小辈本是宁死不屈的,然而因为从小受尽溺爱,实在受不了苦,最后听了下毒者的命令,给元之境老祖下了慢性的毒药,使得元家老祖在修炼时走火入魔,吐血深亡。

而下毒的人正是来自宗政家。

后来没多久,贺老死于非命,元家也因为元家老祖的死元气大伤,嫡系一脉几乎死绝,幸亏当时远游的家主三子突然回来,才保住了元家这一脉。

几十年过去,在当时元家家主三子的努力下,元家才恢复了些元气,然而如今的元家已经大不如前。

宗政家会留着元家,并非心怀仁慈,手下留情,而是元家现当家人幼时体弱,被父母送去高人身边长大,而那高人乃东域第一大门派玄门中的一位长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