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程被一鸢染捂着眼,抱着走出了北国皇宫,临行时他将赵舒云送他的玉佩别在腰间,笑着说道“等我。”

村上一尾则在深深看了一眼季玖说了句像她,便消失于皇宫之中。

师徒二人顺道去了上官家府邸,上官玉龙真心替季玖高兴的同时,将书架旁放着的精铁剑赠予季玖。

“既要做江湖剑客就应当配上一把好剑才是。”

临行时上官玉龙笑着说道,季玖感到心中酸楚,但他同样明白,不经分离,何来成长?

回到家中,吃饭时的季玖也是一言不发,低着头自顾自扒拉饭。

一鸢染本想说些什么,可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一直朝熊胜广使眼神。

后者酝酿了片刻放下碗筷开口道“九儿啊,想游历江湖不是你的梦想吗,怎么还不开心了?”

听到这句话,季玖强忍哭意说道“可我想到很长时间见不着爹就很难受,孩儿不想走,想永远留在爹身边……”

熊胜广温柔的抱过季玖安慰道“哪里的话,你无需担心爹会过不好,爹想着儿子未来能成为一位行走江湖的大侠,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忘了以后还要娶仙女姐姐,九儿你还小可以去实现你心中的少年梦,爹不行了爹老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觉得很亏欠你,没能为你娶一个娘亲,让你总是被邻里的富家子弟欺负,你每次受欺负都在外面抹干净眼泪才进家,这些爹都看在眼里。”

季玖哭着摇头说道“爹是天下最好的爹爹,能成为爹爹的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熊胜广也已泪湿眼眶道“你能让剑仙这样的宗师青眼相加就证明我家季玖未来可期,若是有累了那一天就回家来嘛,爹一直都在这儿等着你呢。”

一鸢染转头看天,不去打扰此刻父子温情。

夜深星高,一鸢染独坐屋顶一口一口默默的喝着酒,眼神追忆又不知追忆何处。

梯子微微想动是熊胜广在下面有些费劲的爬,他伸手拉了一把问道“季玖睡了?”

“一直缠着我讲故事,好不容易哄睡了,他一直黏我,只是以后就要独自一个人成长了啊。”熊胜广胡乱抹了抹泪水,接过一鸢染递来的酒壶一饮而尽。

“放心,跟着我他不会受委屈的。”一鸢染抿嘴承诺道,他很少同他人承诺什么,破天荒的一次也是为了让这位一生只为儿子的男人安心。

“我倒不是怕九儿受委屈挨欺负,他从小就聪慧灵气,我只是担心他迟早有一天要独自闯荡江湖,独自面对凶险血腥,剑仙可是要将他带去南国?”

一鸢染点头道“哪里他会得到更好的成长。”

“南北大战频频,只希望有朝一日他回来,能容易些。”熊胜广有些担心的说道。

一鸢染没有搭话只是继续眺望远方,两个男人就这样一言不发,枯坐到了天亮。

待朝阳升起,一鸢染起身拍了拍熊胜广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伤心。

问政殿之中,赵研左手托腮问跪在地上的张辰“一鸢染带着季玖何时出城?”

“应当会赶在最早的一批,陛下是否需要臣去阻拦?”

“皇城卫军、龙骧卫皆是损伤殆尽,难道你还想让朕损失锦衣卫精锐不成?”

张辰连忙答到“臣绝无此意!”

“随他们去吧,此为天意弄人,强留不得。”赵研深深叹气,站起来往外走,行至门口时忽而笑了一声。

原本的计划是将季玖培养为仇视南国的战士,娶了赵舒云一辈子高官厚禄蒙在鼓里。可一鸢染偏偏要打破这一切,强行带走了季玖,可你又能给这孩子怎样的未来呢?

想到这儿,赵研忽然想起来那个本是北国大氏家族的女子,心性坚韧又跳脱,总是念叨着什么人生飒然。

眼神由温和转为阴森,赵研攥着拳头冷笑呢喃道“一鸢染就让我好好瞧瞧吧,可别让我太失望。”

成为北国的一条狗,和成为南国的又有何区别?

一路出城,季玖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他很想将这些景象都收入脑中,永远不忘。

行至城门外,一鸢染牵着新买的劣马行的远些,不去叨扰父子二人。

“这些吃的路上拿着,饿的时候总归能顶饱。”熊胜广将包在牛皮纸中的烧饼放到季玖手上,脚步稍稍后退,眼神失落伤心。

季玖抱着烧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牛皮上,他忽然转身对着熊胜广跪了下去,深深的行了一个磕头礼拜。

“爹等着我回来必然已是名震江湖的侠客,到时娶媳妇您还得坐在首席呢。”

听到这句话熊胜广仰头忍住眼泪,不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难以表述此时他的心情。

他望着少年的背影,终是忍不住的泣声,这位身高八尺的壮汉,无声哭的像个孩子。

赵舒云知晓今日季玖要走,无精打采画画的她手中攥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铜钱早被捏的汗渍渍的,张开手的她出神的望着它,脸上不由有了笑意。

画虽然歪七扭八,但可以看出是少年带着少女骑于马上,走江湖。

既答应了,就别忘了来娶我,我等你。

那座城终是在渐渐变得小了起来,季玖从后抱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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