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汪印见到穆太澄,见到穆太澄身后五千雁西卫士兵,他才确认: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大雍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奇了怪了,大雍处心积虑要夺他性命,这是毋庸置疑的,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做呢?

在大雍境内,是他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回到国朝,回到有十万士兵的雁西卫,就算大雍想做些什么,也不能如愿了。

大雍怎么会白白放弃这个机会呢?

智珠在握的汪将军,这下真的是想不明白了,大雍这是怎么了?

事反常必为妖,这种出乎意料的错愕感觉,令汪印着实有些不好受。

倒是叶绥笑眯眯道:“大人,不管大雍如何,现在我们平安回到国朝,这就值得开心了。”

说实话,在见到穆太澄并那五千士兵的时候,她的心便定了。

因为,这代表着他们安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雍军队隐卫若是集结对付大人,就意味着大雍入侵国朝了。

现在的大雍,定不会为了对付大人而做这种入侵的事情。

她不知道大雍为何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但是对于她来说,大人的安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已是冬天十二月了,前一世大人身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这一个节点,她心心念念,用尽所有智慧心力,就是想避免这个节点所发生的神情,以为它带来,必定声势浩大,或是山崩地裂也不为过。

然而,它就是这么悄然地到来和过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还在大雍境内时,就算这个节点过去了,她仍旧悬着心,直到现在,回到了雁西道,回道了熟悉的地方,她才终于意识到:

前世那个关键的节点,真的过去!

是以,当观察使裴解设宴款待使团顺利归来时,她还笑着催促汪印:“大人,快去赴宴吧!这实在太值得庆贺了!”

大人平安了,还定下了互通马市之约,多么令人高兴啊!

就连封伯都点头“呵呵”笑道:“是啊,主子,有这么多缇骑士兵在这里,安无忧了!使团官员都在等着您一起庆祝呢!”

刚才他可听说了,裴大人和韦大人大声说着不醉无归的,可见大家心中的畅快,主子是使团副使,当然不能缺席了。

只是,封伯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也会醉着回来!

主子他……他多少年没有醉过了?

自从主子出任缇事厂督主以来,就从来没有醉过!

当然,近些年来,压根就没有人敢邀请主子喝酒了,遑论会醉!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直到将汪印送回房间,封伯都有些难以置信,说话都有些轻飘飘的,仿佛醉的人是他:“夫人,老奴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醉的。”

叶绥吩咐王白郑七将汪印放在外间的床上,随即答道:“封伯,无须忧虑,如今在雁州城中,就算大人醉了,也无妨。”

封伯和王白等人点点头,随即便离开了。

而叶绥,也站在了床边,看向了汪印,心底不由得轻轻一响,似有什么被拨动了。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醉酒的大人,这时的他,与往日不一样了。

他闭着双眼,白皙的脸容上有着明显的酒气潮红,此刻他头发有些凌乱,还有几缕落在了他的脸上。

似是感知到不舒服,他眉头开始蹙了起来,伸手在脸上扒拉了两下,咕哝了几声便侧过了身子,还在枕头上蹭了蹭,才继续睡过去。

他正好侧身对着叶绥,她能清楚看到他所有的表情动作。

她看得微微失神,醉了的大人,容貌依然俊美无俦,却多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稚气,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

她目光缱绻温柔,一刻都舍不得离开,“砰、砰、砰”,她听到了自己心底的悸动,觉自己呼出的气息都异常灼热。

大人,大人……

叶绥目不转睛地看着汪印,不知为何,越是看,她的脸颊便越是热。

她弯下身子,将他身上的棉被拉高了一些,以防他着凉。

作罢这些,她动作顿了顿,唇齿轻合着,最终还是克制不住想要碰触他的念头,将手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脸上。

醉了人体温本来就高,脸上更甚,触手便是温热,这温热瞬间透至她四肢百合,最后就连心底都燥热了。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这时的汪印动了动,原本舒展的长眉再次蹙了起来。

见此,叶绥心中一怜,这才回过神来,她生怕惊扰了汪印的入眠,便打算将手轻轻抽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被一把捉住了,汪印也倏地睁开了眼睛。

眼里寒芒四射,如刀似剑,伴随着一丝杀气,似能披荆斩棘。——这样的他,压根就不像是醉了的人!

“小姑娘?”他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比平时要沉哑得多,呼吸带着酒气,灼热熏人。

他眼中的寒芒早已消失了,目光定定看着叶绥,带着明显的朦胧呆滞。

叶绥立刻便明了,刚才睁眼状似清醒无醉大人,只是他残留的戒备而已。

大人,还是醉了!

“嗯……大人,是我……”叶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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