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祁珩再也没有来过,祁雪这小妮子却是天天赖在我这里。说起来,这小妮子着实可爱,有的时候给我折支野花来,有的时候用枝条编篮子送我,她还会学着凡间的小孩子,采摘两片竹叶子,放在嘴唇边,撅起嘴来,吹出个屁一样的声响。

我笑话她吹得实在难听,她把两片皱巴巴的叶子递给我:“我就不信姐姐你吹得比我好!”

我有点汗颜,相当忐忑地拿来两片叶子,吹了几下,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除了我呼一口气出去的声音。

吹得我口水都喷出来了,也没动静,我想这两片叶子必定是成了精了,故意给我难堪,一气之下把叶子揉成一团。

小祁雪不高兴了,高高地撅起嘴:“姐姐你就是吹不出声音来,就怪这叶子。”

我却不服气道:“这两片叶子太皱了,不怪我。”

祁雪圆溜溜的眼睛灵活地转过来,透着狡黠的光。她忽然笑了起来:“姐姐你,你怎么跟小孩似的。”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对,就跟你这样的小孩似的。”

这比赛吹叶子的事情就此了结了,我和她使劲儿岔开话题,毕竟要是她来了想法,再去外头摘叶子和我比赛,我又比不过她一个小孩,这传出去我这老脸不都要丢尽了?

还好,祁雪只有两百多岁,小孩心性,一会儿就把方才的事情忘了个光,只是一味与我争辩,说什么她已经不是小孩了。

哼,我才不与她争,她不是小孩,难道我是?

忽然想起一事,我问道:“你觉得西门姐姐怎么样?”

祁雪方才还嬉笑的脸忽然就阴沉起来,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欸?这孩子,这么……变脸也太快了吧。

“你不喜欢她?”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祁雪点点头,垂着脑袋。

我越发好奇了,又问道:“为什么呀?西门雪又年轻又漂亮的,看起来对你也算温柔。”

我话音刚落,祁雪就急急忙忙摇摇头,这头晃得让我想起那种摇尾巴的蛇。

祁雪垂着眸子,看着地面,道:“所有神仙都说,西门姐姐温柔美丽,善良大方。可是……那些都是假的。就算我年纪小,但是我比他们都看得清。”

直觉告诉我,这里头果然有故事,说不定又是我以前在凡间的戏文里看过的戏码,姑嫂斗气,女人……啊不,女神仙之间叽叽咕咕的那点鸡毛蒜皮小事。

没心没肝的我忍不住笑起来:“你看她的名字是雪,你的名字也是雪,要不,你就看在名字的份上,多担待她一些?”

听了这话,祁雪猛地抬头,亮晶晶的眼睛里泛起泪花:“我才不要和她同名……”

她和我抽抽搭搭地数落起西门雪的“罪行”起来。

西门家和祁家同处一宗,少不得经常来往。尤其是订婚后,西门雪更是常常来。

西门雪一向对大家温温柔柔的,对祁雪也不例外。不过祁雪这小妮子,格外地粘自己的哥哥祁珩,每次西门雪来了,众神仙都簇拥着这对未婚男女在一块儿,拉着祁雪走开。

祁珩是一族之长,忙得很,好不容易祁雪瞧着机会了,和自己哥哥待一处。可偏偏西门雪来了,好好的,祁雪却要把位置腾给西门雪。

这样一来,祁雪就把西门雪讨厌上了。

我听到这里笑得合不拢嘴,这小妮子还有恋兄情结?

“一开始讨厌她是我不对,可是她后来特别过分。”祁雪又道。

按祁雪的说法,由于祁雪一开始和西门雪的不对盘,西门雪表面上云淡风轻不以为意,该吃便吃该玩便玩,暗地里却和祁雪不对付起来。

西门雪故意抬了碗酸汤,给祁雪。祁雪正玩得高兴,又看见是西门雪拿来的,心里便先有几分不爽,挥着手让西门雪拿走。结果在挥手间,不知怎么的,那碗滚烫的酸汤就撒在西门雪脸上了。

祁雪倔强地对我说:“我保证,我的手没有碰到那个碗。”

可大家不这么以为啊。上到祁雪爹娘,下到丫头婆子,谁都知道祁雪厌恶极了西门雪。

幸好就算酸汤再怎么烫,以西门雪的灵力,也只是有些痛而已,并没有烫伤。

可是那西门雪当时却坐在地上,捂着脸,仿佛疼得厉害的样子。

祁雪瞠目结舌地看着被烫到的西门雪,心中还在疑惑自己并没有碰到碗。

可西门雪却攀住前来扶起她的祁衍的手,没错,是祁衍的,祁珩从来忙得很,不管这些。

西门雪低低地,带着哭腔,梨花带雨:“别怪她。”

祁衍当即就把祁雪训了一通,后来,祁雪的奶娘来了,又把祁雪训一通。

祁雪被训得懵了,毕竟她年纪小,又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就在西门雪被扶起来的一瞬间,西门雪朝着祁雪嘲讽地笑了笑。

祁雪登时就明白了,小小的手连带着身子,一把扯住西门雪:“明明是你自己泼的!”

祁衍有力的大手扯下祁雪,面色愠怒:“回头再找你算账。”

祁雪气得牙痒:“二哥,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祁衍淡淡回了一句:“她是客。”

不过虽然祁衍说,回头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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