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地转了头。

祁珩好不容易等到陆压看自己了,连忙问道:“只是你为何答应嫁他?”

“我何时答应了?”陆压不紧不慢的笑道。

一旁的丘唯一毕竟是女孩子,更懂一些其中的细小心思:“故思姐姐只说过男儿身不能嫁,要变作女儿身,可何时答应了说变成女儿身,就要嫁给叔叔了呢?”

“可是……”

陆压又道:“若是他真的浇灌出了那红莲花,便说明他是真的喜欢小羽毛的,到那时他心里也必然明白。既然喜欢小羽毛,又为何要娶我呢?”

“原来如此。”祁珩轻笑。

“你这样一个心思剔透的神仙,这也体会不出来吗?”陆压笑话道。

“卿卿。”祁珩忽然严肃起来,“你说70万年前,你曾经种出过红莲,可红莲只能有相互爱慕的神仙中的一个为了另外一个,才能种出。那么你当年爱恋的……到底是谁?”

七十万年前……吗?

陆压的手顿了顿,眼神也少有的停顿,方才那谈笑风生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七十万年……太久远了,久远得已经要忘记了,再怎么样至死不渝,死生契阔的爱恋,终归化作尘土,在历史的红尘中滚滚而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见到你的每个时刻,你都是从容淡然的,似乎没有什么能把你难倒,也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让你上心。可你在我眼里,始终都是我最爱的卿卿,可你的心里却藏着别的长久的事情,你藏的再好,我又怎么能看不出呢?”祁珩扶上陆压的肩膀,清俊的眉眼里藏着令人心疼的伤痛。

他,眼前这个男子,对故思,是真的很爱很爱吧。只是……

陆压只是失神了一下,很快眼神又恢复如常:“祁珩公子说笑了,老身只不过是活得太久,看淡了时间一切罢了,对于你们这些小辈的小打小闹不甚在意罢了。”

听到“老身”两个字,祁珩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卿卿,你非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和祁珩公子卿卿我我的,并不是我,而是故思公主呀,我没有她半点记忆,她于我不过是陌生人。”陆压摇摇头。

“你的记忆会回来的。我会让你想起来的。”祁珩一把抱住陆压,双手箍紧着。

好吧,若是不用灵力,只论肉体力量,陆压的确是比不过祁珩年轻气盛的。若是用了灵力,又怕伤着,于是陆压便只能由着祁珩这样抱着。

小羽毛暂时就让她昏迷着。若是让她早醒了,知晓了红莲之事,要是最后丘流亚带了红莲回来倒也罢了,可要是没能浇灌出红莲回来,本来就要自尽的心思,可能又要遭一重打击,白白给了希望,又让她失望。何必让小羽毛遭这一趟罪呢?

凡间

凡间下雪了,洋洋洒洒,晶莹剔透,满天地飞舞着,从四面透风的监牢的栏杆里里飞进来,在精卫的发间停顿、融化。

精卫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不敢使出半点灵力抵御寒冷,只是一个劲儿的缩着脖子,抱着膝盖。

校尉充当临时的审讯官,毕竟军营里头,一切从简。精卫被关了两三天了,正是可以提审的时候。

“你偷记录军中粮草用度的账本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校尉审问道。

“给夫人查阅。”精卫被冷得哆哆嗦嗦。

“你还敢狡辩!”校尉手一挥,一盆冰水从精卫头顶倾泻下来。寒冬腊月,一盆冰水,激起身鸡皮疙瘩。

精卫觉得自己从内而外的冰凉,方才蹲着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点暖意都消散了。

不是说神仙的身体比凡人强硬许多吗?怎么自己手上也会长这种僵硬的块,像是凡人手上的冻疮,又疼又痒。

精卫不知道的是,即便神仙身体再怎么强横,可在这寒冬腊月没有灵力护体,再加上只穿了单薄的衣物,监牢的墙有跟没有似的,不生冻疮也难。

“这般严寒也不使出灵力,看来必定是神农氏的探子了,所以才不敢用灵力。”校尉又一挥手,一盆冰水被他用玄火瞬间煮沸,从精卫头顶倒下来。

“啊……”精卫忍不住叫出声。

冷热交替,脸上,手上,腿上红肿的冻疮破裂,流出黄黄的脓,看起来十分恶心。

精卫此刻后悔死了,当初为何不好好锻炼肉身,为何不好好修炼那隐藏灵力路数的法术,这样今日也就可以使出灵力挡一挡了。

“住手!”一个清淡的声音,却带着凌厉的不容违抗的气势。

精卫被烫得起泡的眼皮有气无力地抬起来,看见一个穿着金色的铠甲的男子。

那身形像是子衿……

子衿不是从来都穿青衫吗……何时竟然穿上了金色铠甲……

那不是她的子衿,可是……子衿去哪了?

待到精卫醒过来,已经是睡在一个书房模样的房间里的榻上了。

这榻大约是书房的主人看书看倦了,用来小憩的吧。

这书房的主人,是那个穿着金色铠甲的男子吗?

他是谁?

精卫翻开被子,一阵寒气逼人,急忙又缩回被窝里去。

身上的单衣竟然没有换,是泥水痕迹……甚至还夹杂了创口流出的脓水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