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现在有没有别的女子。虽说她信得过夜岚笙的为人,可是她信不过别的女人啊!她的岚笙生得这么俊,她一遇见便瞧上了,其他的女子就更别说了。

真是捉急。

邵轻觉得,这觉她是睡不下去了,于是替林凌盖好了被子,穿好衣服,便走了出去。她要到外面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外头风大得刺骨,邵轻拢了拢衣服,四处打量了一番,纵身跳上了屋顶,却不想,上面早已坐着一个人。

“你不睡?”邵轻走了过去,在魏程徽旁边坐下。

魏程徽显然没想到邵轻这个时辰既然还没睡,还跑上来了,“你又为何还未睡?”

“睡不着。”邵轻抱膝坐着,将半张脸埋在了膝上,“不要告诉我你也睡不着。”

魏程徽挑眉,“为何我就不能也睡不着?”

“我是因为想相公了睡不着,你难不成是因为想媳妇睡不着?”

“胡说什么。”魏程徽眸光冷下去,放眼向远处的夜色。

两人一时无话。

邵轻想,若是这个时候,有两坛酒应应景,多好。

过了许久许久,不知道多久,魏程徽突然道:“与他在一起时,你就没想过随他回不夜城?”

“怎么可能没想过。”邵轻目光黯淡下去,“那也要我能随他回去才行呀。”

并不是夜岚笙不肯带她回去,而是她不能去。

“因为血剑?”魏程徽问。

约莫是气氛不错,邵轻倒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幽声道:“有的时候怨恨血剑,是它让我不能随喜欢的男子回家,可有的时候却又感谢它,若不是它,我早都死了。正是因为有了血剑我才活了过来,才能再次遇到岚笙。”

这些话,邵轻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甚至是夜岚笙,可是今夜却不知为何,面对魏程徽,很自然而然就将藏着的话说了出来。

她不想让夜岚笙愧疚,不想让他钻牛角尖认为她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当初没有及时去找她。其实各人有命,一切皆是定数,谁又知道当年就算夜岚笙来找她了,又能不能救下她,或者救下了她会不会又再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魏程徽声音不自觉缓和了下来,“你对他可是认真的?”

“我想给他生孩子,你说我认不认真?”邵轻翻了翻白眼。

魏程徽深深的看了邵轻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可邵轻,话匣子都打开了,不一次吐个痛快又怎肯罢休,往魏程徽身边挪了挪,啧啧嘴后又继续道:“你与他一起长大的,你说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

“依我看,夜漓香刁蛮不讲理,骊歌心术不正,可都比我这个活死人好太多太多了。”

“他明明知道我活不久了,他怎么敢。”

“我知道他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私心里我也不希望他在喜欢别的女人,甚至是身边出现任何女人,可想了又想,我总不能自己嗝屁了给不了他幸福,还剥夺夜岚笙下半辈子幸福吧。”

魏程徽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静静的听着邵轻说,微垂着眼帘看不清任何表情。

直到身旁的人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就带了哭腔,魏程徽这才转过头看着邵轻,淡声问道:“岚笙究竟哪里好,他所有的,萧丛月有,薄魇也有,为何你独独就喜欢他?为何不是萧丛月或者薄魇?”

“我,”邵轻一滞,喃喃道:“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可就是没有人可以代替。可能世界的人都比他好,可他就是他。”

魏程徽难得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他喜欢你,岂不是同样的道理?”

邵轻不说话了。

魏程徽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了邵轻的身上,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可知,你的姥姥和母亲,是如何死的?”

“什么?”邵轻没想到魏程徽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愣,稍稍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他们去世的时候,我不在。”

后来她也问过萧重燕,可是萧重燕却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只知道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然后人说没就没了。

魏程徽盯着邵轻看了半响,见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便没有多问,转移了话题,“风云会过后,可有何打算?”

“没打算,见步走步。”邵轻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她起先活着,是为了杀萧重燕,后来又多了一个目标,那便是和夜岚笙在一起。

前面这个,她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可是后面这个她所在乎的,却好像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魏程徽嗤笑,“没有婚礼,没名没分,邵轻你真是……”

“真是笨,对吧。”邵轻接过魏程徽的话,正色道:“可是我不想要婚礼,不想要名分,又当如何?”

“还真是……”魏程徽勾起了唇角,目光不自觉柔和了一些。

还真是笨得要命啊。

天隐约泛白时,两人才下了屋顶,临回房间前,魏程徽突然道:“若有一日你能随他回家,前提是失去你最亲的人,你可以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