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他脸上那几乎隐藏不住的兴奋之色来看,这小子大概是得偿所愿的见到佳人了。

心禾轻瞪了他一眼,这才和宋老爷告辞了。

——

此时金銮殿上。

段澜跪在殿前,正承受着皇帝的暴怒。

皇帝直接一个折子摔在了他的脸上:“黎君颜的人呢?!”

段澜面色有些阴沉,却还是低着头恭敬的道:“失踪了。”

皇帝“哈”的一声,怒极反笑:“失踪?!我看是你杀了人,现在不知道已经扔到了哪个荒山野岭去了吧!”

段澜抿了抿唇,脸色有些僵硬:“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朕的锦卫都敢对付,禹州到底发生了什么朕现在一无所知,若非朕细查一番,都要不知道黎君颜已经死了的消息!还是死在你的府上,段澜,你果然是好狠的心呐,她是发现了你什么秘密,让你到了非要灭口的地步?!”皇帝雷霆大怒,恨不能直接提剑杀了他。

皇帝大怒,自然不是因为黎君颜的死,一个小小棋子,死了就死了,他大怒,只是因为段澜胆敢欺瞒他,胆敢挑战他的威严,明知道黎君颜是他的人,还敢杀?!

段澜跪在地上,无话可说。

皇帝指着他,颤着手指道:“我就说,你一去禹州这么久,去了这么久!说!你到底在禹州做了什么欺瞒朕的事情。”

“臣没有。”段澜沉声道。

“没有?!没有锦卫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向你下手?没有你为何会心虚到杀黎君颜灭口?段澜,朕知道你聪明,也欣赏你的聪明,但是你最好不要自负聪明,就把朕当个傻子!”皇帝怒极之下,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段澜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却是再也不说一句话了,这场局,穆侯楚已经布下,皇帝多疑,他偏生还往枪口上撞,这次怕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段澜此时心里竟半点不恨穆侯楚,他和穆侯楚这六年来明里暗里的斗,他一边憎恨他,却又一边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强大到变态的男人,世间怕是难有人是他的对手。

这次被穆侯楚抓住了空子就反扑一次,段澜甚至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的果决手段和城府。

可他们注定为敌,六年前他蛮横的从他手中将季心禾抢去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注定了一生不死不休,从七年前连安镇上花灯节与她初见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这一生要在这个女人身上付出一切,不惜代价。

从前的段澜活的最肆意洒脱,即便一身才华也不屑于功名利禄,宁愿隐世埋名也不想沾染这朝局的纷杂,他自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如此,可命运终究都会改变的,他会变,所有人都会变,从前的他也从未想到,如今他会有如此深的执念,只为了一个女人。

他此时独独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如同狮子一般的皇帝,才不由的心里冷笑,一生多疑却又如何?多疑也只能成为被人一次次利用的东西,并且这一生都活在别人的摆布之中,这个皇帝,当的可真窝囊!

皇帝怒道:“来人!给我将段澜关押大理寺,由大理寺主审细查!”

“是!”

伴君如伴虎,得宠幸时多风光,失宠时就多惨。

穆侯楚不会,那是因为他手上有筹码,有让皇帝敬畏,不敢动他的筹码,段澜原本也有,但是在这次他去禹州的期间,被穆侯楚拔除了。

这个手段狠厉的男人。

呵!段澜恨恨的咬了咬牙,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墨,完了,都要完了!

——

心禾刚刚回府,便从京城的探子嘴里得知了皇帝对段澜的处置。

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季心禾倒是也不怎么惊奇,以皇帝这多疑的性子,这些年来被稍稍一点的惊动都能吓的彻夜难眠,更何况段澜这般“顶风作案”,皇帝怎么能容忍?

段澜,怕是要完了。

“在想什么?”穆侯楚捏了捏她的手心。

心禾轻声道:“我今日去见宋雅琳了。”

穆侯楚淡声道:“处置好了?”

“嗯,除掉了段澜,便也没什么难事了。”

说到底,段澜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解决了就好了,以后不要再多想了。”穆侯楚轻声道。

心禾弯了弯嘴角,心情轻松的道:“对了,今日小北的婚事定下了,明年十月初九,我想着小北日后成亲了,还在王府住着只怕也不是个事儿,按着道理也应该给他单独开个府邸了,便当他今年的生辰礼物,你说如何?”

小北到底是姓季的,这王府姓穆,还未成人的时候住着倒是没什么,长大要成家了,还住在王府里就说不过去了,除非改姓,季心禾当然是不肯的。

穆侯楚点了点头:“也好,我到时候让人去给小北选个府邸,先赶在他生辰之前修缮好,等明年他上京赶考了回来,大概就能成亲了。”

随即顿了顿:“不过,万一他考上了。”

心禾好笑的道:“你可别说这些好话来哄我了,他现在能够得上进士的功名吗?我也没打算他这次春闱能考上,去试试水就好了,他现在年纪轻轻能中举人我就很满足了。”

穆侯楚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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