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道:“皇帝对连城的心思,你可知道了?”

穆侯楚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嗯,知道了。”

听着他这般风轻云淡的语气,也不知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只是装出平静的样子让她安心。

心禾微微挣开他一点,抬头看着他:“所以你打算如何?”

“皇帝想的很美好,让连城到禹州这一路的城池都给敌军放水,任由敌军的铁骑踏进我们大乾的领土,但是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美好的幻想,这一路的城池将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眼看着自己的国家被敌军践踏的。”

“我听说大皇子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了,皇帝敢这么做,必然就会提前把那些反对的势力给控制起来,到时候一旦柔夷的军队来到禹州的城下,只怕事情就麻烦了。”心禾沉声道。

穆侯楚大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对,的确如此,所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他的小女人没那么好哄,也没那么好骗,他对她似乎也只有和盘托出。

穆侯楚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完摸清楚皇帝的目的在哪里,到底是打算让柔夷的铁骑真的来到禹州的城下,帮忙踏平禹州,取我项上人头,还是打算······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来,让我前去连城,然后趁机让我死在连城。”

心禾闻言眸光便是一怔,声音都冷了:“什么意思?!”

“你忘了,皇帝至始至终,容不下的,只有一个我罢了,他要的只是我的命,我出了禹州,对于他来说其实好对付很多,所以我会怀疑,他要故意让连城对柔夷放水的消息,到底是我们的人打听到的,还是他故意让我们的人打听到的,若是后者,那他就是想要我情急之下亲自前往连城,然后他派人趁机让我死在连城,甚至死在去连城的路上。”

穆侯楚语气平静的说完这番话,似乎说的那个将死之人不是他一般。

他这一生,经历过的阴谋太多,想要他死的人也太多,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习以为常。

真的如同段澜所说的那般,他手上的血腥太重,这一生自然应该遭受一些报应。

但是他不在乎,活的再谨慎,再不安都无所谓,只要能守着她和阿乖,让她们一世长安,便也足够了,厮杀了这半辈子,时至今日,穆侯楚的愿望竟也能浅薄至此。

这话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惊掉世人的下巴。

心禾心里紧张了起来,沉声道:“所以说,这个消息的真假难辨,那你·······”

穆侯楚面色凝重了几分,定定的看着心禾:“所以我要去连城。”

心禾面色一变:“可万一这消息是假的,皇帝是给你设下了圈套让你去送死······”

穆侯楚捏了捏她的手心,似乎想给她安感:“不论是真是假,我都得去,心禾,只要这个消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我都不得不去,否则继续在禹州等着成为困兽,便来不及了。”

“可是······”

“连城那边是个大问题,我若不亲自去,只怕没人能解决的了,所以我不得不去,可若是假的,我跟你保证,我会活着回来,会平安脱身,不会死在他们的手上,心禾,你会相信我的是不是?”穆侯楚定定的看着她。

心禾眼眶都红了,低头咬着唇不说话。

这让她如何相信,分明是个陷阱,也不得不跳,因为她和阿乖在禹州,穆侯楚承担不起丝毫的风险让她们受到伤害,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得守护禹州这片土地的安。

不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都会去,因为他要保证禹州不会受到丝毫的威胁,要保证她和阿乖不会有丝毫的危险。

他考虑的很周到,可他独独没有考虑到他自己。

眼下的局势,离开了禹州这个保护伞,该有多危险,穆侯楚不说季心禾也知道,只怕皇帝一旦得知了穆侯楚离开禹州的消息,就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他下杀手了。

心禾满心的不安,让她如何轻易的相信他一定会平安?

穆侯楚轻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道:“心禾,你会信我的对不对?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何时骗过你?有些事情终归躲不过去,你乖乖留在禹州等我,哪里都不许去,你放心,禹州有精兵十万,我会让所有的将领都听你号令,你和阿乖留在禹州,就是最安的,我这次去连城,绝不可能让柔夷的军队杀到禹州来,到时候单凭朝廷的力量,是很难对付禹州的。”

若是真的有风险,也只有他身上的风险罢了。

“可是我不放心,不放心你,你总让我相信你,可你知道你让我留在禹州等着你生死的消息该有不安?你让我陪你一起去,你说过我们同进退,如今到了这一步你却要留我一人在禹州,你让我如何安心?”心禾泪珠子都直接滚了下来,哽咽着道。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离开了禹州会有多危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此行会有多少人盯着要杀他?更何况还是去连城这样一个更危险的地方!

听着他的意思,这十万精兵他都是要留在禹州的,连兵马都不带,这风险多大季心禾猜不到才傻了!

心禾抬手抹了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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