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得神医门过了百年之后,还煞费苦心地出手为神兵门清理门户,不太可能,毕竟两派百年之前最近的关系也不过是一桩没有结成的姻亲而已,就算神医门先主有遗训,现在的门主也未必会当回事。”

“覃樾的师尊,所求的,恐怕是神兵令。”穆妍神色淡淡地说,“最早在北漠国见到覃樾和辛茹的时候,我就觉得,神医门内部定然有派系之争,神医门的门主和覃樾这对师徒之间,恐怕根本就不是一派的。”

慕容恕点头:“不无可能。覃樾那人极聪明,他想要伪装的话,恐怕很少有人能够看出他的破绽。不管神医门内部的派系之争是什么样的,至少在我看来,覃樾一直都在保护神兵门的苍氏一族,在这个过程中,他骗了神医门的门主,骗了殷家,骗了明腾,手段玩得让我叹为观止。”

穆妍若有所思:“根据你先前给我传的信,你提到过,覃樾帮你解了血踪蛊之后,态度突然冷淡了不少,并且直言不想和你再有来往,我在想,他恐怕已经猜到你的真正身份了。”

慕容恕皱眉:“原来如此!”

穆妍神色莫名:“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覃樾真的在保护苍氏一族,他拒绝跟和苍氏一族有关的你再有接触,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寻找苍氏一族的后人,也不想寻找真正的神兵令,甚至不需要我们知道他暗中默默地做了什么。”

慕容恕微微点头:“这是最好的保护方式,就连覃樾自己都不知道苍氏一族的人在哪,便可避免任何人从他身上得到苍氏一族的消息。对于你们这些苍氏后人,覃樾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穆妍摇头失笑:“说真的,我很好奇,覃樾对神兵门苍氏一族的这份守护之心,究竟从何而来。”

“你不信他?”慕容恕看着穆妍问。

穆妍再次摇头:“当然不是,从他猜到你身份之后便拒绝和你再有来往这件事,我便信他守护苍氏一族的心,我只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如你所说,百年已过,即便神医门真的存在先主遗训,但这绝对不会是覃樾做那些事情的唯一原因,甚至不是主要原因,因为覃樾这个人其实很随性,他并不是一根筋的人,他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已死之人留下的话,就义无反顾地去做某件事,并且那样坚持。”

慕容恕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覃樾不会轻易被人左右。并且神医门现在的门主都未必知道殷氏一族和苍氏一族百年前的恩怨,覃樾却似乎很清楚的样子。简单来说,这件事,必须有人告诉他,并且是他非常信任的一个人。”

“我信覃樾,是因为他的行为和人品,但我并不会因此相信覃樾所信任的人。”穆妍神色淡淡地说,“所以,假如你再见覃樾,便如他所愿,形同陌路,不要相认。如果他开始主动找你,便不再值得信任。”

慕容恕神色一正:“我明白了。”

慕容恕并非苍氏一族的弟子,他和神兵门扯上关系实属无奈,殷家人都已经不在了,而目前慕容恕是某些人所知的,寻找苍氏一族的唯一的线索。这些人中,包括明腾和明紫阳,以及覃樾。

明腾和明紫阳叔侄只知道慕容恕身后有个神秘的少年,他们背后可能有某个神秘的势力,或许和神兵门有某种关系,一系列的猜测,会导致明腾和明紫阳出手寻找慕容恕的踪迹。不过慕容恕的弟弟已经死了,血踪蛊失效之后,妹妹应该也活不了,倒是一时不用担心他们。

但覃樾不一样。覃樾非但对神兵门苍氏一族有所了解,并且他真正和慕容恕接触过。从实力和手段来讲,覃樾真想找慕容恕,未必做不到。

“不必紧张,覃樾会主动找你的可能性并不大。”穆妍看到慕容恕郑重其事的样子,微微一笑说,“你就快要成亲了,这耒阳城里也没有你什么事,你和表姐成亲之后,不必管我们,想出去游山玩水的话,尽管去。”

覃樾让慕容恕服下的药物,可以让慕容恕彻底躲过血踪蛊的追踪,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所以只要谨慎一些,不会有暴露身份的风险。

慕容恕唇角微勾:“我正有此意,还没告诉阿绮,准备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穆妍似笑非笑地说:“你倒不如成亲第二天,假扮劫匪,把我表姐掳走,想必她会非常惊喜的。”

慕容恕笑了:“不错的提议,虽然会挨揍,但是很有趣,我想试试。”

慕容恕起身离开的时候,又对穆妍说了一句话:“其实我真心希望能够和覃樾做朋友,但也真的很怕他突然开始找我,因为那样就表明,我要失去他这个朋友了。”

就在慕容恕和穆妍认真分析覃樾这个人的时候,北漠国一处极其隐秘的山谷之中,覃樾正在一个人喝酒。

这里是一片绿洲,也是神医门不为人知的所在。北漠国疆域广袤,很多地方都是荒无人烟的沙漠,大片的土地上都没有人居住,这里远离北漠国百姓聚居之地,并且周围被沙漠所包围。

“大师兄,师父找你!”一个胖乎乎的姑娘跑了过来,脸色红红地看着覃樾说。

“翠花,你是不是又偷吃厨房的鸡腿了?”覃樾唇角含笑,看着面前的小丫头问。

“大师兄怎么知道的?”翠花瞪大眼睛看着覃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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