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

也许越是看清楚栾晓芸内心的善良,那种埋于骨子里的人格高贵,他越不忍亵渎,不忍将她轻易伤害。

因为真爱萌芽,生活矛盾盘根错节,思绪也就如蔓而爬,等到杨毅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他的头发湿湿的,衣服也是湿湿的,却也不是莲出污泥而不染的那一种。

栾晓芸迎了上来,她本来想递一瓶矿泉水的,可当看到杨毅这个样子,她的第一判断就是杨毅肯定没用毛巾擦身,因此,随之芳心一沉。

是嫌我脏吗?

一丝痛苦掠过栾晓芸的眼角,可她却没有说出口,矿泉水到底也是递了,然后一个矜持的转身,临回卧室之前说了声:“我睡了,明天还要赶回芸花酱油厂,你也睡吧,晚安。”

杨毅点了点头,接过矿泉水,拧开后仰颈猛喝一阵。

栾晓芸先于他的拒绝,也许只有他这个粗暴的喝水动作才能掩盖尴尬,先时他所萌动的一切幻想与自责,看样子都是来于毫无意义的自作多情。

得到或者失去,就像地下铁的往返,坐错方向才知后悔。

忽然杨毅不舍栾晓芸的离开。

这个女人绝然淑女的背影没有任何多余的扭动,让杨毅眼热到不能自拔,可随着她不慌不忙的开门与关门声,再有一声咔嚓反锁,杨毅的身子禁不住一个趔趄,就觉得脸上被重重搧了一巴掌。

显然,栾晓芸知道杨毅在偷看她。

杨毅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目光连同思绪一起凌乱,然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两间卧室是紧挨着的,并不像杨毅初时想的那样,什么什么担心床不够用,难怪栾晓芸说他想得美。

让杨毅激动坐起的是,不一会儿,栾晓芸从里边反锁的门悄悄又打开了,“咔嚓”一声轻响明显节奏放慢,真不知道她该是怎样的小心翼翼,声音不算很大却很刺耳,想必杨毅在隔壁听进了耳朵。

两个人的孤单,那才真叫寂寞!

栾晓芸柔弱的后背靠在门后,在她等待或是提防之间,丝丝缕缕的情愫,时而燃烧,时而被一种莫名的伤感浇灭。

她将手捂住胸口,有一种习惯了的空守闺房让她学会了自我疗伤,于漆黑的夜里舔舐着伤口,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够看见她眼角潮湿的洇痕。

“杨毅,你如果是个男人,你就过来敲门,你的涎皮赖脸呢,你的厚颜无耻呢,你的乱七八糟的话呢,都吓得跑哪去了?”掩不住,心灵在悄悄呼唤,止不住的焦渴与悲凉起起落落。

而杨毅何尝能够心如止水?

此时的杨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说的话则是:“杨毅,你啊你,你如果是个男人,你就应该保持克制,你给我记住咯,如果不能够娶她,你就不要轻易去解她的裤带!”

挣扎在激情的漩涡,痴男怨女这一清晰了理智,相思的滋味空有咫尺煎熬,爱的意义却是深远到无极。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好,也可能是距离太近的缘故,煎熬的感觉如同高墙内外。

第二天早上放门时,栾晓芸满脸慵倦,杨毅也是一夜无眠的样子,想必都被思虑折磨的不轻。

栾晓芸下楼买了早餐,吃过以后,她要回青屏芸花酱油厂了,杨毅也要回玖陇农化面对顶头上司熊三品。

临离开房间的时候,栾晓芸把房门钥匙从钥匙串上解了下来。

“这房子送你你不要,租给你你也没兴趣,现在,我拜托你一件事情,杨毅,闲着的时候,你就过来帮我开窗通通风,我想,这点你能做到吧?”她说。

杨毅有些不解,“你不是想送领导的吗?”

栾晓芸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考虑好了,不送了,就这样闲置在这里吧,你什么时候想搬过来住都行。”

见杨毅不接,栾晓芸就把他的手硬拉过来,塞在掌心继而帮他攥紧,“拿着,我只是请你帮忙给房间通通风,没有别的意思。”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旦杨毅接了,她栾晓芸还会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