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妹妹,见她眼底有些疲惫,奇道:“姣姣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有些憔悴?”

东漪箩微微抬头,俏丽的小脸添了几分明艳,眼眸弯弯“没什么,昨晚上没睡好”

她确实没什么,解缙已经一个月没来了,他往日来的那么勤,突然不来了她确实有几日不适,但这两天早就调整好了,哼,他爱来不来,再也不来才好呢,她这两天恢复正常能吃能睡的,比起前几天偶尔愣神会想起他,她现在充实的很

卿哥儿年纪还小,不久就困了,今天本来韩氏没想让他跟来,但他前不久大病初愈,又吵着看小侄儿,韩氏见他小不丁点的一口一个侄儿着实好笑,顺着他的意就带过来了,见儿子困了,韩氏本想带儿子离开,现下却不好走,陆家没有女长辈,她作为女方的母亲帮忙操持,她这一走……

“我带卿哥儿去房里休息吧”韩氏为难之际,东漪箩拉过不断揉眼睛的卿哥儿“走吧,姐姐带你去客房睡”

将卿哥儿安顿好,东漪箩坐了片刻哄弟弟睡着,见他睡得沉了,吩咐丫鬟好好照看,这才转身走回后院女眷处

月光皎洁明亮,春天是正好花开的时候,但早些时候春雨急,那些还来不及成长的小花骨朵被打落在那青石砖路上

东漪箩刚出了院子没几步便看到小径前静静伫立的人,当下顿住了脚步

那人黑亮的长发被发冠束起,面容清俊,黑色的披风随风而动,隐隐约约间更显得身材笔直颀长,常年习武的缘故即便病中仍然挺拔

东漪箩垂下眼眸

两人都不说话,厉则静静的看着她,见她明亮的眼眸见到他时瞬间垂下,心里微微涩然,她一如之前那般俏丽明艳,喜爱那粉红,他缓步上前,声音平淡:“将那荷包还给我”

东漪箩没想到他今日出现是向她索要那荷包,她眼神游移,他还要那荷包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不是说好了就这样了的吗,她低头轻道:“我扔到那宫湖中了”那日解缙来的时候确实把荷包扔下,但她并不准备给厉则了,什么都不牵挂才能真正忘记

想到她那里还有他送的簪子,又喃喃开口“你那个簪子,我托人给你”

厉则声音平淡:“不用了,就当做谢了你的救命之恩,在战场上那荷包为我挡了箭”

厉则皱眉转身,那份决然让东漪箩有些忐忑,急切问道:“你去哪?”

顿住脚步,侧过身厉则淡淡开口:“去那里捞出来”

他是这样固执的,怕他真的会去捞,东漪箩急急的走到他跟前,有些慌张的道:“别去,已经被冲走许久了,别去了……”你还病着

厉则看着她,东漪箩低下头不去直视他清凉的眼眸,喃喃道:“我会派人拿给你,在我那里,你别去了”

他眼眸波澜不惊,清澈如莲,嘴唇微动,声音有些沙哑:“你真的喜欢他”

东漪箩眼眸充盈了薄薄的泪水,抬起头看他,那种背叛的愧疚感一涌而上,随着她的点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娇媚的小脸滚落,滑向精致的下巴消失不见,她对不起他

厉则微微转过身,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揽进怀中,手犹豫了一下抚摸上她的小脑袋,轻轻的道:“哭什么,别哭了,你不喜欢我我还能怎么样,你喜欢便好了,你喜欢便好了”我会把你放在心底,无论到哪里都知道就算你不喜欢我,心里也曾惦念我

东漪箩抽泣,好半晌才平息那种难过,眼眸微红看着这个无数次向她妥协的少年,他对她很好,她对他一点都不好

厉则清冷的眼眸里透着些许的温柔,他对着她的时候总是这般,看着不远处枝头上的花骨朵,他轻轻开口:“姣姣,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开心”他声音有些沙哑,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一如当年桃花坞下看着她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