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如果真用在修缮房舍花园上头,就不能算是个大数目。毕竟修公主府有些钱省不了,规制摆在那里人,用的材料也便宜不了。再说花园,这要是真修起来,十万两扔进去可能连个响都听不见,别的不说,好的花草就贵的不象话了,甚至拿着钱都买不到。

可是乐安公主要修房子的话,宗正寺可以从上到下都包了,只要他们一点头,乐安公主就可以分文不花,只坐等着宗正寺给她修好她就可以住现成的新房子了。

所以乐安公主其实为的不是修房子,她就是要钱。

连李思敏一听就能察觉其中蹊跷的事,难道文安公主会听不出来?所以文安公主反问乐安公主要钱做什么。

这也很正常,突然有人来借银子,还用的是假借口,任谁都要多问一句的。

乐安公主就是不说,文安公主越发狐疑。眼看两人僵持住,文安公主还要赶着出门,于是起身要走。

这下乐安公主急了,一吵嚷起来就口不择言了。这也是齐尚宫特别窝火的原因之一。

文安公主这么些年来替她兜了多少烂摊子,用了多少次人情,乐安公主却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文安公主帮她从太平观出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以后不再过问她的事情,可是乐安公主这脸皮也厚的可以,跟没事儿人一样又上门来了,还张口就借钱,用的理由也就只能骗骗小孩子。文安公主不借,她还翻脸了!

谁欠了她的?

李思敏附和着齐尚宫也数落了两句,可是她并不象齐尚宫那样气愤。毕竟立场不同嘛。齐尚宫是文安公主的人,与文安公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想当然,乐安公主这样的作为,让齐尚宫也一同感到了羞辱气愤。

乐安公主那些抱怨了无新意,无非就是说文安公主绝情无义没有手足之情等等。更过分的话,早在她在太平观装病的时候也说过了。那时候她就说文安公主只知道保全自身富贵。对她偶然施舍一点小恩小惠的,不过是为了成全自己宽仁慈悲的名声,口口声声说文安公主坐视她被幽禁在太平观里受苦是心肠阴毒。虚伪卑鄙。

太平观的事儿李思敏还是头一次听见,主要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封闭了,是个众人都不愿意提及的禁忌的地方。在那里发生的事,很少能够传出来被外人知晓的。

听到乐安公主当时骂的这些话。李思敏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文安公主会彻底心死,说从此后再也不管她的事。

这简直就是东郭先生那故事的翻版嘛,一片热心肠,怀中暖的却是一条永远也养不熟的蛇。

蛇的血是冷的,心肝也是冷的。无论暖它多久。它都不会变的温热。

换了她是文安公主,听到自己多年来的辛劳和付出换来的这样的谩骂和仇视,也绝不会再想理会这样的妹妹。

其实……文安公主一开始就不该对乐安公主抱这样大的善意和期待。毕竟她们不是同母所出,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代表彼此间的情谊真能有多牢靠。

李思敏可是深有体会。安郡王府里三个姑娘,她是老大,李思雯和她不同母,也是庶出,李思容是陆氏所出。她和李思容就跟仇人一样。李思敏相信,要是杀人不触犯国法,李思容肯定愿意亲手掐死她。而李思雯呢,虽然说两人没有什么仇怨,可是同样也没有什么情分,只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点。

“因为公主被茶水湿了斗篷,所以就匆匆取了一件前日披过的斗篷就出门了,没有再回去更衣。”

怪不得刚才来时文安公主穿的有些单薄,这斗篷一看就不是下雪天里穿的。

“那乐安公主……最后也没有说她要钱干什么用?”

以乐安公主好逸恶劳又懒散任性的的一贯作风来看,她要钱无非也就是为了玩乐吧?吃喝嫖赌什么的。可都是糟践银钱的勾当,就是不知道乐安公主沾上的是哪样?

吃喝……一来没听说乐安公主在这上头有什么偏爱,而且真是吃了喝了,借钱的时候这理由也不至于说不出口。

那……难道是嫖赌吗?

齐尚宫顿了一下,李思敏一看这事儿显然还有内情。

“她是没有说。”齐尚宫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我们公主不理会这事儿,可是我倒听说京里头隐约有传言,说乐安公主府上近来常有些人出入……”

“什么人?”

齐尚宫看看她。

李思敏毕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虽然说在宫里头生活,不可能有真正天真无知的人,但齐尚宫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就是一些帮闲儿之类,听说也赌些玩意儿,勾着乐安公主砸钱。”

齐尚宫没说出来的话,其实李思静完全明白啊!

谁让乐安公主名声在外,就是耐不住寂寞呢?上回她进太平观,不也是在男人身上栽了跟头嘛。要勾着哄着骗她的钱,那就用美男计,肯定一骗一个准!

人家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乐安公主这是只记吃不记打,伤疤没好就把疼忘了。

要是谁家养个这样的儿子,那肯定也是个破家败业的不孝子。乐安公主现在爹妈都没了,姐妹兄弟什么的也都要断绝关系了,可劲儿的作也没有人去管她,简直是打李家皇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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