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想说自己没那么脆弱,不过说了也是白说。现在她和儿子母子俩简直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不能有一丁点儿风险。

“阿长呢?”

“在睡呢。”

李思谌笑着说:“不是在吃就是在睡。”

呃……说的真是精辟在理。

李思谌这话听起来象抱怨,但其实那股子骄傲劲儿,仿佛在说他儿子是个常胜将军一样得意洋洋。

才刚说不到两句话,阿长醒了。

乳娘给他换了尿布重新包好,阿青接过来喂奶。

解衣裳的时候她抬起头来看了李思谌一眼,指望他能心有灵犀明白她未说出口的暗示,赶紧避让一二。

可李思谌就象没看懂一样,站那儿一动不动的。

孩子饿起来不管不顾的乱拱,阿青看着心疼,也顾不上赶人。先喂饱儿子是正经事。

李思谌不但没有走,还坐下来堂而皇之的围观儿子吃饭,阿青总觉得他那目光有点不怀好意。

食色性也……好吧。她也理解。

这食与色俱全,双管齐下,怪不得他不舍得走。

可是他看也是白看,不管哪一样儿都不是他的——嗯。起码现在不是他的。

吃完了一边再换一边,阿青这么支着胳膊觉得肩膀酸。李思谌很会变通,拿了两个靠枕来给她垫在胳膊肘底下,好歹也减轻一些重负。

吃饱喝足,儿子眼一眯就直接开始呼呼大睡了。李思谌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交给郭妈妈。

他现在抱孩子比一开始的时候可要熟练得多了,不枉郭妈妈下了苦功好好教了他几回。

阿青觉得郭妈妈真是个妙人。一边念叨着“爷们儿可不该天天抱着孩子。都说严父慈母,孩子没个惧怕可不成,世子爷可不能对小少爷忒好了”。可是一边又不厌其烦的指点他:“您得一手托在脖子那儿,小孩子骨头软,您要不托着,他自己撑不起来。另一只手托着屁股底下,哎呀,您别这么拿劲啊。”

李思谌后来实话实说,这抱孩子比练一趟剑都累。

阿青把头发挽一挽。她也该用饭了。

不过她吃的和李思谌吃的可不是一样的饭菜。她的饭里缺油少盐,汤汤水水的。一是为了她自己恢复,二是为了奶孩子,必须得这么吃。

李思谌尝过她每天喝的汤,对媳妇是更心疼了,总安慰她,等出了月子就好了。

阿青直想笑。

出了月子也不代表她就能随心所欲的吃东西了。

因为孩子的口粮还得从她这儿出呢,热性的不能吃,凉性的不能吃,刺激的不能吃……这种寡淡的日子得一直过到她不再给儿子喂奶的那天。

要说这么吃难受不难受?

也难受的。

可是为了孩子。这些又都算不得什么苦处了。寡淡就寡淡点吧,御厨整治出来的这些汤羹和菜肴,即使味道太清淡了一些,也绝不能算是难吃。

阿青不能出门,李思谌就给她讲外头的事。

“思敏她这阵子可没闲着呢,为了自己的亲事前后奔忙,也不怕人家笑话。”

“有什么可笑的啊,自己的事儿自己拿定主意,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李思敏过了正月十五之后回的宫里,她特别喜欢阿长,走的时候眼圈儿都红了,看着立马就要放声大哭一样。

阿青问:“她选定了人没有?”

是选于翰林呢,还是选金二公子呢?

“我没见着她,倒是见着她的丫头了。听着话里的意思,她好象没看上于翰林。”

“啊?”阿青十分意外:“怎么回事?”

之前夫妻俩凑在一起这个妹妹亲事,两人都认为李思敏选择于翰林的机率比较大。

于翰林的优势显而易见,他的短处恰恰可以通过这桩婚姻得到完美的弥补。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于翰林生的据说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很有君子之风,合乎年轻姑娘们的审美标准与择婿要求。

而金二公子瘦高,可能做着这么个奇怪的行当,话不多,人也有些阴阳怪气的。

不说本人的话,论起家境,于翰林家人丁单薄,只有一个寡母,家里肯定没有多少是非。

延阳侯府金家就不一样了,真嫁进去了,家里头人口众多,关系错综复杂,上头两层公婆,中间有一串妯娌小姑小叔子,下面的仆人也是几辈子的家生子,那抱起团来年轻主子都辖制不住,可不是个省事省心的地方。

“她好象找了个机会,见了于翰林一次。”李思谌说的简短,可是阿青却对细节非常感兴趣:“怎么见的?在哪儿见的?于翰林知道她的身份吗?她看不上人家哪一点儿啊?”

“当然不是她自己出面了,就是上元节前后见的,一群同乡的年轻人回不了乡,聚在一块儿解闷的时候,她逮着了机会。于翰林应该没有见着她,更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了。至于说她看不上于翰林哪一点,这个我下次见了再问她。”

关于李思敏的交际能力,阿青毫不怀疑。

她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孙颖那里,当时自己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她的来意。想必她要给自己制造个机会见见于翰林也不是难事。

而且她看人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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