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基地外。

陆呈川用手护住火,点燃烟。

这个地方算是盲区,人烟稀少,适合作为基地。

陆呈川远眺过去,脑中闪现一个词,钟灵毓秀。

吞云吐雾之间,他便感觉到了身后有一个颀长的人影靠近,陆呈川将烟蒂碾灭。

待那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陆呈川便往后一靠,右手勾住那人的脖颈,准备顺势来一个过肩摔——

却没有料到,那人锁住了他的双手,使得陆呈川进退不能。

陆呈川唇边的微笑晕染开来,他低低徐徐的说道,“恢复好了?”

那人的手也不再使力,陆呈川回头,与容瑾的视线汇聚。

两人相视一笑,握了握手臂。

“怎么样,回到琅琊的生活,还习惯吗?”

容瑾眸子变的幽深,眉头舒展开来,一同望向了远处的山脉。

“久违了。”

陆呈川叹了口气,双手放入口袋中,低头望了望地上的沙砾。

“的确,是久违了。”

过了会儿,陆呈川继续说道,“当初,靳先生把你安排到了国外,薄惑也离开了靳家,整个琅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容瑾眸子一敛,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小丫头怎么样了?”

陆呈川变得沉默了起来,他抿唇不语,只是望着远处。

“容瑾,当初救你的,是不是就是烟尘一家?”

容瑾眸中似乎含着一丝沉痛,他们救了他,而他却害死了他们一家。

日日的梦魇,让他在国外寝食难安。

“是。”过了很久,容瑾才说出了这个字。

陆呈川侧过身,说道,“这一辈子,我们欠她的,还不了了。小丫头,双腿残疾了。”

容瑾的眸子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然后浓重的愧疚缓缓爬上心头。

“又治疗的可能吗?”

陆呈川直视着容瑾的眸子,他的那双眸子满满的都是自责,“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没有。”

“对了,小丫头可能要出国了。”

话刚刚落地,容瑾便反驳,“不可能的,薄惑他不会容许烟尘独自离开的。”

“这是小丫头的心愿,我们准备让她在薄惑昏迷的时候送走。”

“知道她要去哪吗?”

陆呈川摇摇头,表情变得讳莫如深,他略长的刘海遮住了部分视线,陆呈川眯眸,嘴唇上下翕动,“就让她一个人独自静一静,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刚满十八的孩子来说,太沉重了。”

容瑾不再追问。

很多事情,追问也不过是让自己弄清楚现实罢了。

但愿,烟尘能够走出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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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庭小区内。

烟尘坐在轮椅上,对着电视机发呆。

她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大,似乎这样就能掩饰住这个公寓的冷清。

可是,巨大的寂寞从心头蔓延,直至每一个角落。

不管她在干什么,都觉得无意义。

方姨也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弄到最低,烟尘小姐自从回来以后就将所有的椅子沙发丢弃了。

能够坐的东西都被她变着法的毁掉了。

方姨曾试探过,小心翼翼的问过她为什么。

可是烟尘小姐的眸子冷到了极点,里面空荡荡,似乎已经失去了灵魂,独留一个美丽的躯壳。

“为什么?”她冷哼一声,仿佛带着一点点怜悯,“因为,它们没有价值了。”

薄惑说过,有价值的东西才值得被珍藏。

那么这些她这辈子不可能坐的沙发椅子,不值得被珍藏了。

方姨听到了这个答案后便噤声了,开始独自的弄晚饭了。

现在的烟尘小姐跟薄先生愈发相似了,曾经有人说过,当一个人十三四岁的时候,便是塑造这个人个性的时候,那时,正好是薄先生将烟尘小姐带回家,所以……潜移默化的,烟尘的价值观,语气,姿态,与薄先生变得如出一辙。

情绪的拿捏,对待敌人的方法,与人交际的沉着,等等薄先生曾耐心的教导烟尘。

烟尘自然也学的八九不离十了。

突然,一阵平缓的敲门声传来,烟尘坐在客厅内,目光空洞的望着那个门,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但根本赶不上方姨两只脚走过去的速度。

她眸子暗了暗,但是没有说话。

来的人是苏九九。

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看起来精神舒朗,想必此刻毫无生气的烟尘来说,她耀眼至极。

苏九九手上提着一个购物袋,似乎是给烟尘的礼物,她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却发现没有地方可以坐,于是问道,“烟尘,你们准备搬家吗?”

烟尘冷冷的回答,“没。”

苏九九对待这个冷漠的答案并没有觉得尴尬,她无所谓的笑了笑,似乎已经看透了烟尘在想什么,于是说道。

“烟尘啊,你不能因为自己不能坐便将所有椅子都弄走,万一薄惑要坐呢?方姨也年龄大了,也需要椅子,再说了,家里有客人来了也需要。”

烟尘冷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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