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离开了舞台。

烟尘还未平复心情,她摁住自己的心脏,希望跳的不要那么快。

“烟尘……你真的很少来酒吧这样的场所吗?”

烟尘抬眸,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老实的嗯了一声。

喜禾诧异了。

“梁喜禾,陈姐找你。”

梁喜禾回头应了一声,然后对烟尘说,“你就在这儿别动,我去去就回!”

“恩恩。”

等梁喜禾刚走后,烟尘的轮椅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烟尘的脊背僵直,往后望了一眼……

是苏九九。

苏九九化着浓重的妆容,推着烟尘,只字未说。

“你带我去哪?”

烟尘声音略冷,眸色清明,手却有些紧张的缠着。

“小烟尘,自然是同你讲讲道理……毕竟,我害不了你。”

在一个楼梯拐角处,轮椅停了下来,烟尘环顾四周,知道没有人会通过这个地方,这里是紧急通道。

“我听说……薄惑让你去琅琊?”

烟尘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苏九九笑了,她红唇一勾,面容掩在灯光下,笑起来竟有一点点艳。

那女人酒红色的指甲油让烟尘心里有些毛。

苏九九的手抚过了烟尘的脖子,然后嗓音微微低沉,说道,“你想不想知道当初火灾的真相?”

烟尘的眸子瞬间一变,脊背僵直了起来,手也一顿。

“那你就去琅琊……所有的真相都会渐渐浮现的,你爱的或许正是你所恨之入骨的人。”

苏九九的眸子暗藏着算计,手指离开烟尘的脖子,然后打了个电话,便从楼梯间下去了。

烟尘独自待在原地,殊不知楼下的苏九九正在暗里观察着她。

苏九九眸中酝酿着情绪,她抚摸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烟尘。

她所要做的,就是让烟尘离薄惑越来越远,最好双方处于对立,有着一辈子也跨不过的鸿沟。

过了三分钟,梁喜禾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到了烟尘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我还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呢……刚才打我电话的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熟人。”

“噢……”

梁喜禾知道烟尘不愿意多说,于是也没有强求,推着烟尘离开了暮色。

一路上,烟尘的神色都异常的凝重,眉头也未曾舒展。

梁喜禾感到有些奇怪,自从那个电话打过来后,烟尘就有些心神不宁。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烟尘仿佛梦中惊醒一般,连忙摇摇头,状若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一会儿,烟尘又陷入了沉思。

苏九九说去琅琊就可以获得真相,可是为什么呢?

爱的人就是恨之入骨的人?

烟尘有些奇怪,更觉得很危险。

正准备闭眼的时候,脑中却猛然的梦到了那个人。

黑色风衣,面如表情,那场火灾,那人从始至终都看完了。

紧接着,脑中又浮现了父母的脸。

狰狞的,恐惧的,害怕的,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父母将自己的作为牺牲品,将她送到了最外面的地方。

后来就是薄惑将她救走了。

而她的父母,尸骨无存。

烟尘豁的睁开眼,眸子内多了一抹坚定,喜禾在旁边默默地望着她,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烟尘给她的谜团太多了。

一个沉迷于夜店与喧嚣的人,却喜欢白裙子和长头发。

并不是说两者多么对立,只不过在喜禾的严重,烟尘的身体里似乎住着另一个人,只不过因为环境给她的压制,那人迟迟不露面罢了。

到了东庭后,烟尘便下了车。

喜禾望着林助理将她送走的背影,也陷入了沉思。

仿佛这一别,就是永生。

喜禾撇嘴,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出来,于是开着车原路返回了。

而烟尘在鼓足勇气后,才敢打开大门。

薄惑正在家中静静地等候着她。

烟尘没有任何的扭捏,径直滑向了薄惑,面色寡淡,“我去琅琊。”

薄惑眉梢一挑,他确实没有想到,烟尘会这么快就想通了。

“那准备准备,等下Kazoo就回来接你。”

烟尘点点头,垂眸,没有多看薄惑一眼,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而薄惑望着烟尘的背影,摁灭了手中烟,薄唇轻启,“查查,烟尘今天去了哪,见了什么人。”

林助理点点头,也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只有薄惑一人,那背影看起来分外的寂寥孤独,可是正视薄惑的时候,你却又不这么想,因为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别人所需要的同情,他统统不需要。

似乎独处,才是他最佳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