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进来,还轻轻关上了门。

白瑾瑜依旧没转身,他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低声道:“你来了?”

“嗯!”九千岁满脸寒霜地看着他。

白瑾瑜再问:“你……可有把她……送回去?”

话出口,嗓子竟哑得不成样子。仿佛一块朽木,挨一下,都会发出某种令人心酸的沉闷。

九千岁的面色更冷:“没有!”

“凤吟九!”怒火腾地一下升起来,白瑾瑜猛地转身。

冲到九千岁面前,他抡起拳头,对准九千岁的脸就是一拳。

这不是白瑾瑜和九千岁第一次为林若溪打架,两个男人这辈子为了林若溪打过多少次架,他们自己也数不清。

但,这是除了十年前林若溪离家出走那次外,白瑾瑜唯一一次的主动动手。

“你这个混蛋,你有没有心?她摔倒了,摔得很重,你为何不将她抱回去?你跑到这里来做甚?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她最需要你的怀抱吗?”

挨了白瑾瑜那么重的一拳,九千岁动也没动。

死死盯住白瑾瑜的俊脸,九千岁的凤目中是翻滚的仇恨:“本座以为,溪儿现在最想要的怀抱,是你的。”

一句话,白瑾瑜便松了手。

身体摇晃两下,他终于无力地后退两步,整个人都靠在窗格子上,削瘦挺拔的身躯,瞬间变得佝偻起来。

他这幅模样,顷刻间点燃了九千岁心中的怒火。

冲上前,九千岁揪住白瑾瑜的领子,挥手就是一拳。“你特么的给我装什么死?白瑾瑜,溪儿明明不爱你,但你就这么纹丝不动,一天一天腐蚀她的心。你好有本事,你到底用你的温情和不甘,把溪儿的心撕成了两半,没给她留下任何余地,就这么抢走了她

的半颗心。

现在,溪儿心里有你了,你却要离开,你怂什么怂?谁给你的权利?谁允许你想夺就夺,想松手就松手?你不许走听见了没有?你留下来,留下来陪着溪儿,一辈子守着她,你听见没有?”

“我留下来陪着她、守着她,你离开,让她做我娘子,与我每日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吗?”

“休想!”

“那你让我留下来做甚?”

“该做甚就做甚,这么多年你都赖着不走。以后,也休想走!”

“呵!凤吟九,你是不是太霸道了?腿长在我白瑾瑜自己身上,留还是走,是我自己的事。”

“现在是本座的事!”

“和你有何相干?”

“当然想干,你留下来,娶小曦!”

白瑾瑜额头上的青筋一跳,想都没想,脱口道:“不可能!”“不可能也得可能!”压根不给白瑾瑜说话的机会,九千岁一把将他拖到美人靠前:“我告诉你白瑾瑜,谁作孽,谁买单。我和溪儿本来好端端的,便是我们吵了闹了和离了,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自己的事情

。可你横过来竖过去杠在我和溪儿之间,如今你想一走了之,休想!”

“是我杠在你和溪儿之间,还是你强取豪夺,硬生生将我的妻子抢走?凤吟九,我真想杀了你!”

“我也想杀了你!”

两个男人皆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恨不得用怒火将对方烧死。

这般对视许久,九千岁终于气馁。坐在白瑾瑜身边,他用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低声道:“我承认,是我破坏了你和溪儿的姻缘。我也承认,倘若没有我,溪儿一定会爱上你。我甚至承认,其实你和溪儿,比我和她更加般配。便是岳父,

也更希望溪儿和你在一起。

但是你说怎么办?已经这样了,十几年都过过来了。我不可能放手,溪儿也不可能投入你的怀抱。而高风亮节如你白瑾瑜,也不可能将溪儿夺走,变成你娘子……”

“为什么不可能?瑾瑜不稀罕什么高风亮节,瑾瑜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若今天就死了,我一准明日便娶了溪儿为妻,便是她不同意,我也会强行占了她。”

“你特么的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不能!”

伸出右手,白瑾瑜重重摁住自己的脸。

他掌心有猩红的血迹缓缓流下来,将他白皙干净的下巴,染得乱七八糟。

“吟九,你走吧!你和溪儿的要求,我做不到,这辈子都做不到。我求求你,不要逼我。瑾瑜从来没有和你争过,自从溪儿嫁给你,无数次瑾瑜都想放手,瑾瑜自忖自己做到了。”

“妈蛋!”九千岁突然爆了句粗口:“你这种不争,比争更加要命!”

“那你要我怎么做?大楚国小公主的贴身皇家侍卫,本来就是为小公主而生,离开溪儿,看不见溪儿,瑾瑜都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做什么?你总不能让我挥剑自刎吧?”

“我倒是想,就怕你自刎了,溪儿也会随你而去!”

白瑾瑜一噎,但他的手没有拿下来。

九千岁看他一眼,表情终于缓和下来:“你口口声声说我和溪儿在逼你,瑾瑜,你何尝不在逼我们?我也求求你,留下来吧!若是你这般走了,溪儿的命,只怕也被你带走了一半。

当年,你曾告诉我,你不带溪儿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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