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嗡鸣之声,剑阵的光芒终于敛尽,玉冠男子与无尘相对而立。

无尘眸光闪动,方才隔着剑阵,他看的不甚分明,如今四目相对,他只觉眼前这玉冠男子气息浑厚而深沉,给他以极强的危险之感,他不略微踟蹰,言语间不觉多了几分温和:“兄台乔装为我万毒宗分坛弟子,潜入分坛,不只是为了救人吧。”

玉冠男子平静道:“在没见到你时,自然是,如今,不是了。”

“哦。”无尘轻哦了一声,惊疑道:“兄台去而复返,竟然是对在下有所图谋,还真是大出在下意外,不知兄台要图谋在下的甚么。”

玉冠男子微微眯起双眸,不住的上下打量一番无尘,那淡淡的熟悉感益发浓厚,他抿唇不语,定下心思,袖中一枚残破了一半儿的玉佩亮起微光。

而无尘上随之发出轻微的轻灵声,他掏出来一看,竟是那枚探查了许久,也没探出其中端倪的残玉发出的,此时,那残玉发出淡淡的光泽,若非被他的双手所锢,早就冲着玉冠男子飞而去了。

玉冠男子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道:“此物既然在你这里,那么,程朝颜在何处。”

无尘终于明白了玉冠男子所为何来,不呵呵一笑,作势要将残玉一把握碎。

“你敢。”玉冠男子脸色大变,厉声喝道。

无尘存心想激怒玉冠男子,想要看看他究竟有几分本事,轻蔑的一笑:“兄台若打不过在下,那便没有资格问在下要人。”

玉冠男子淡淡道:“我不止要问你要人,还要替那枉死在千魂幡中人讨个公道。”

无尘嘿嘿一笑:“那么,兄台便试试看。”言罢,他的手紧紧一捏,那枚残玉登时化为飞灰,纷纷散去。

玉冠男子心头一痛,双眸赤红,大喝了一声,长剑轻灵一声,脱手而出,冲着无尘刺了过去。

无尘微眯双眸,将三角旗左右一晃,挡开长剑,随即双手掐诀,一只硕大的蛇头蝎尾的小兽现出形,四爪掠地向前一跃,咬向玉冠男子。

玉冠男子极快的倒飞而出,子飞旋而上,单足稳稳立在一杆翠竹上,衣袂微动。

此时,风歇雨停,而翠竹微微晃动摇曳,筛了满地斑驳的影儿。

无尘微讶,心神飞快的一动,这般举重若轻法,实在罕见,他并未多想,只将那对三角旗收起,双手掐诀,蛇蝎小兽蓦然形散开,化作数十只一般无二的小兽,将玉冠男子围在中间,震耳聋的狂吼之声大作。

顿时,虚空中弥漫起一团团的深绿色雾气,夹杂着滚滚恶臭,袭向玉冠男子。

玉冠男子长眉一轩,单足立在翠竹之上,形毫不躲闪,只另一只脚绕着翠竹画了个浅浅的圈儿。

这一片

十里竹海顷刻间无风摇曳,发出震耳发聩的金玉之声,一圈圈青翠的水纹自外向内汹涌袭来,重重相击之下,深绿雾气顿时被水纹一点点吞噬殆尽。而无尘也随之蹬蹬蹬后退几步,狠狠撞上一杆翠竹,竹叶哗啦啦掉了满地。

眼看着水纹便要席卷过无尘,他顿时飞而起,水纹堪堪擦过他的躯,锋利的割下一角衣角,他的形在半空中一个反转,衣衫猎猎作响,两足分别踏在了两杆翠竹上,形微晃,与玉冠男子相对而立。

无尘这才惊觉玉冠男子修为的可怕,才知他的确有去而复返的底气,扬眸死死瞪住他,声音中隐含怒意:“兄台究竟是何人。”

玉冠男子只挑起唇角戏虐一笑,却并不言语。

无尘顿时大怒,单手一挥,手中多了条白森森的锁链,锁链晃动间,传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那锁链竟是一根根白骨穿成,每晃动一下,便惨白刺目。

只听得嚎叫声声,锁链轻轻一晃,便是无数骷髅虚影激而出。

翠竹顿时无风自弯,玉冠男子形向下,衣袖挥动间,周的翠竹随之剧烈摇动起来,无数凝碧竹叶悉数从竹竿上掉落下来,悬在半空中,如一枚枚尖利箭锋穿透骷髅虚影,而其中一枚竹叶闪着微光,夹着犀利的风声,直冲对面的无尘而去。

无尘顿时大惊,并未料到玉冠男子竟然能将竹林化为法器,他双足笨拙的分别下压,将两杆翠竹压至弯曲几乎断裂,形以一种诡谲的姿态向竹海深处沉去,而那枚竹叶则擦着他的头顶掠了出去,生生削下一截头发,迎风飘散。

“你,你是茯血,你是茯血的妖孽,你究竟是谁。”无尘大惊失色,脸色惨白,惊怒异常的大吼大叫,然没了方才的镇定自持。

见自己的份已被识破,玉冠男子便不再束手束脚的遮掩甚么,索放开了手脚,形在虚空中飞旋而过,极快的bī)到无尘眼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抽到他的脸上,戏虐笑道:“妖孽二字,在下可担不起,若说妖孽,你们此等以生魂祭炼法器的畜生更胜一筹。”

无尘又惊又悔又怕,此人出茯血,修为深不得测,方才分明未尽力,分明是想从自己口中问出想问之事,否则自己早就没有命在了,他咬了咬牙,眸中厉色一闪而过,那条锁链登时化作一个个骷髅头,在他周盘旋不定。

玉冠男子眸光微缩,讥讽一笑:“这会儿才想到要逃,太晚了些罢。”

无尘不语,只狠狠一跺脚,扬起丈许高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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