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难题,卡布达在看着她,伊姆霍德布在看着她,无疑于一个测试,爱西丝传来卫兵,指着底下那个敢来威胁埃及新王的异国使者道:“拖出去,砍下他的头,扔到尼罗河去。还有死亡之家的人,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这结局过于出人意料,那使者还没对死刑宣判醒过神来就被卫兵粗鲁地架住了,他张惶地大吼:“爱西丝,你这愚蠢的女人,你会引发战争,埃及会生灵涂炭,谁都没有办法击败米诺亚的强大海军,你们的尼罗河会变成我米诺亚在爱琴海和大绿海称霸之后的内湖,你等着!”

爱西丝“嚯”地站起来,顶着卡布达和伊姆霍德布的怀疑眼光,沉声而悲壮地大声宣布:“我爱西丝不惧战争,因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战斗!”

这铿锵而英武的宣言使得在场再也没有质疑声,萨鲁适时地缓解气氛:“论航海,我腓尼基人也是一把好手。”

当卫兵和死亡之家的人带着爱西丝不想看到的人退出去,卡布达因为神殿方面不能参与论说军国大事,也很自觉地告退民国之钢铁狂潮。这时伊姆霍德布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女王,你这样是挣了一时之气,米诺亚也许不会出手,也许会立即出手,尼罗河女儿虽是先王妃和神女,但在大战之前未必不能割舍?”

“然后让她给别的男人、别的国家出谋划策?不,我们不能。”爱西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满眼只有爱情,对着情敌就暴躁跳脚的稚嫩的女王:“这道理连米诺斯都明白,不然他不会让凯罗尔亲自送眼镜蛇?若凯罗尔不动盒子,那么他就可以威胁我们交出这个女人。若凯罗尔动了这盒子,那么米诺斯或许得不到她,可世上也再没有男人能够得到她,这才是王者自私自利到极致的爱。”

伊姆霍德布到底只是人臣,何尝有过这种为所欲为、得不到就要毁灭的王者之心,他第一次在爱西丝面前觉得气短,这才又问:“那该如何是好?”

爱西丝却转移了话题:“法老手上拿的鞭子和权杖不是为了向敌人投降,伊姆霍德布。我记得你有一个女儿,曾是我的玩伴。”

伊姆霍德布冷不丁地被提到伤心事,有些不悦有些狐疑:“女王所说正是小女卡南,13岁的时候得了热病死了。”

“卡南,卡南,好名字。”爱西丝满意至极:“来人,带上笔墨,我要给比泰多人写信。”

那信通过快船送到大绿海对岸,再由驻守沙利加列海港的奈克多将军飞鸽传书到哈图萨斯的尼珊德贝宫殿,那日伊南娜正在午憩,她自从肚子大了行动不便之后,虽然孩子不怎么折腾她,但是总是昏昏欲睡、容易疲倦。

议完事的伊兹密轻手轻脚进来,抓过停在鸟架上的信鸽,没有惊动伊南娜,便展信读了起来,那惯常冷淡严峻的眉目竟是微微舒展开,最后变成一副愉悦。

伊南娜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便怀疑道:“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那么高兴?”

伊兹密特地挑了床前的椅子坐下,慢悠悠道:“第一个消息大概刚在诸国传开,曼菲士王遇刺身亡,尼罗河女儿为爱殉情,如今埃及已是换了人做主。”

那人必定对比泰多有利,伊兹密才会眉开眼笑,伊南娜猜都不用猜:“看来新王没有对你造成麻烦,爱西丝的登位之路还很顺利。”

“岂止是没有麻烦,埃及并不适合比泰多吞并,做盟友是最好的选择。若不是当日米达文因为迷恋曼菲士的缘故葬身埃及,又怎会引发两国数年的对峙,让其他小国捡了便宜,”伊兹密扬扬信件:“爱西丝很有诚意,因埃及王室血缘稀少,愿意送上一位出身尊贵的少女卡南,与我来做妻子,你知道,联姻是最好的保证。”

伊南娜闻言大惊,她盯着伊兹密的眉宇间的神情看了又看,丝毫没有看出不妥来,心里很不舒服却又觉得奇怪:“你还是决定娶妻了?”

伊兹密就爱看伊南娜这样的表情,她的在乎会令他倍加欢欣,他起身脱鞋上床,从后搂住伊南娜,手指轻轻划过伊南娜因为怀孕而丰润柔软的乳/房和带着脉动的滚圆肚子。

伊南娜心里不舒服,推搡着他想离开,却被伊兹密牢牢搂住,听着他开怀大笑:“傻瓜伊南娜,让你不好好读书。卡南在埃及语里是芦苇的意思,而伊南娜的楔形文字正是打结的芦苇,爱西丝,可是在卖一个天大的人情给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现代人不愿殉情其实可以理解,但凯罗尔始终是个天真的妻子,不是合格的王妃。享受了不愿付出,而且除了和曼菲士谈情说爱之外,两人的价值观其实十万八千里。

祝贺女王修成正果,但这并不是她人生的部,首先她是个女人,然后才是女王。爱西丝也是留个伊南娜的金手指,但伊南娜会不会接受捏?

来个鞭子和权杖的图,这个和图坦卡门黄金面具是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