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偷懒功,不愧为简单二字,短短的一万字,便已是功法的部,这上万个字,每一个都比芝麻还小,字与字之间相互组合,每一句都是言简意赅,应和了大道至简的道理。

简单二字,并不只是普普通通的简简单单,孟离在这部功法中仿佛看到了更深的含义。

“怎么样,可有不理解的地方?”

“完不懂!”孟离苦笑,小小一块玉璧,放在他手里却是重如千斤。

听到孟离这样说,燕行观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一笑。

“看不懂,那我就放心了!”

被燕行观笑红了脸的孟离,摸着鼻子唯唯诺诺道:“您这是在取笑我吗?”

“并不是。”燕行观摇头,目光中神采一闪,叹道:“我是怕你太妖孽,打击到我。”

“这又是从何说起?”孟离不明所以,这世上功法千千万,据燕行观所言,此时他手上拿着的这部简单偷懒功,不过是其中极为简单的一种,若连这部功法都看不懂,又何来妖孽一说?

燕行观道:“十二年前,南唐与北梁便遍传武道于天下,你可知道可为何十二年过去,如今仍有传武日的存在?难道将一部人人都可学习的普通功法印制成册,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孟离迟疑道:“也许是为了便于武者的管理,我从我父亲的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侠以武犯禁,若这世上人人可都轻易学武,便会对朝廷少去一分敬畏。”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燕行观点点头,并不否认孟离的观点,只是话音一转道:“但是,传武日存在的真正原因却不是这个。传武需引导,若是没有武者的引导,一个普通人是无法完成初始修炼的。”

所谓初始修炼,便是由普通人到武者的转变,这一过程主要是身体对真气感应的变化,也只有完成炼体一锻,感应真气之后,武者才能调动体内真气,自主修炼。

江湖上有人将这一过程叫做筑基,以此比喻为化腐朽为神奇的修行之始,修行者由普通人到武者的蜕变,不仅是修行的第一步,也是极为关键的一步。

炼体第一锻,是一个改变身体的过程。适应真气,掌控真气,在此之前还未入门的修炼者根本不知真气为何物。而功法上所讲的内容几乎都是围绕如何修炼真气而展开,面对这样的功法,首次接触功法的修行者又如何能看得懂?

燕行观伸出一只手,以命令的语气对孟离说道:“把你的手伸过来。”

孟离伸出手,燕行观反手一抓,将其紧紧抓住,孟离本能地往外抽,但却纹丝未动,那种感觉更是是被一把铁钳握住。

“师父,您这是?”

燕行观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声道:“别说话,细心感受你体内的变化。”

孟离见他脸色凝重,立刻停止挣扎,按照他说的沉心静气,将意识集中在体内。

此时此刻,正有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力量,在他体内四处游走,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暖流,滋养着他的身体,并在他筋骨间生根发芽,逐渐壮大。

“你可感受到了?”燕行观收回手掌,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刚才的推气行脉对他消耗极大。

孟离望着自己双手,神色迷茫道:“这就是真气?”

燕行观道:“我输送到你体内的这股真气,能够留存三日时间,这三日你用心修炼,依照简单偷懒功上记载的运气方法,争取早日冲破第一锻。”

冲破炼体第一锻,体内便可自行产生真气,到那时修炼者便能独自修炼,再也无需他人协助。

南唐推行武道已有十二年,至今仍未完成人人皆练武的初衷,似孟家村这等偏远地区,更是罕有武者出现,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原因,传武过程中的前辈协助,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就以孟家村为例,李柏涛精力毕竟有限,可却要以一人之力教授十数人,若是遇到天资聪慧的也就罢了,稍微愚笨些的便要数次推脉,一来二去,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练到最后,本就渺茫的希望,便会变得更加渺茫。

孟溪当日拜李柏涛为师,心中狂喜,之所以会这般欣喜,便是因为修炼有了保障,假以时日必能成就武者,纵观孟家村十余名学徒,最终能够确保成为武者的便也只有他一人。

孟家村出了孟溪这一个武者真传,都是这般惨淡,其他村长更是不可想象。不出武者,难保传承,没有传承,难出武者,长此以往又怎么可能不会成为恶性循环?

一般的师徒传承,直至到完成筑基之前,师徒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以防止真气刚刚过体便要后继无力的消散而去,只是燕行观真气浑厚,能够久凝不散,之才让孟离省了许多方便。

此时的孟离,还不知道砸中自己的是一张多大的馅饼,一颗心完放在了简单偷懒功上的他,捧着巴掌大的玉璧孜孜不倦,越看双目中的神采便越发明亮。

“妙极啊妙极!原来功法是要这样修炼的!”

真气过体乃是为了强壮筋骨,筋骨壮则气血足,而真气汲取力量的原点,就在气血之中。

气血在体内运行,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将其运动,使之相互碰撞、摩擦,再将这股爆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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