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漓一路沉默不语,气氛凝滞沉重,两人悄无声息尾随而至落城,眼观那几人入了城主府才随便找了个客栈落脚。
重奏付了钱后战战兢兢的顶着低气压坐在竹漓对面,不怕死问道:“可能,你忘记了什么?”
竹漓给了她一记冷漠直视,声音冰寒道:“你惹出的事,想办法联系上溪”
重奏尴尬笑:“你果然知道了,南溪离开凌杀的那两个月,的确是我帮他提升实力,并引见给落城老城主”
“为什么”
“阿漓,你是不是以为界主都是像你和南溪这样不食人间烟火,或者是像遇隐一样机关算尽不肯认命?我重奏可不打算那样,我一出世就站在无人比肩的位置,平白少了坎坷,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自寻烦恼呢?我啊…信奉人生得意须尽欢!”
竹漓头一次注视她,问道:“人世尘缘粘染不得,如何尽欢?”
重奏笑道:“我们其实与凡人并没有差别,坦白来讲,我们比他们活的更辛福,我们拥有强大能力,可以实现一切愿望,唯一的痛就是知道死在哪一天罢了,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去纠结这个呢?”
“…”
“凡人也有生老病死或杀戮,他们的生命更加短暂,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死期何时才活的有希望,相比他们,我们没有那么多挫折,既然知道哪一天会死,不如再那之前利用自己强大的能力完美度过每一天!”
竹漓皱眉道:“你这样任性为之,害人害己。”
重奏知道他什么意思,并不在意道:“我知道你怪我干涉阿南和凌杀,你想帮助朋友免去以后相杀之苦,可既然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已经无法回头,结果如何不一定就是你认为的那样,我只是帮助他们更清楚看清内心,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之前不后悔”
说到底,重奏从南溪进入大荒界起的一系列行为除了直播外,一直都是撮合,她觉得既然被赋予生命,就该幸福圆满的活下去,而不是为了必杀自己的那一人那一天而纠结痛苦。
在她看来,南溪明明自知自己心情变化,又自以为是逃避的行为是徒增烦恼,这些痛苦都是多余不必要的,所以她才会处处帮助凌杀,助他化龙,助他得城,助他有能力控制南溪。
可是竹漓不懂这些,只不喜道:“你最好祈祷他不会受伤!”
重奏立刻恢复嬉皮笑脸模样道:“他会受伤?被好生伺候还来不及呢!不过我倒好奇他为什么轻易就跟凌杀走了,算了算了不想了,晚上我找朋友打听打听情况!”
………
是夜,竹漓一人云立天空,月色当空,城中不复白天喧嚣,等了许久,红衣重奏终于回来了。
“阿南被软禁在城主府,四周有大妖镇守。我去找他了,他说等几天回来”她将南溪的意思转告,又道:“我猜他是自愿的,我打听过情况,他虽被软禁,城主府范围内出入却自由,以他现在的能力硬碰硬逃不出来,但也是有机会的。”
她说完望着竹漓,竹漓神色还是那般平静,仿佛任何事也掀不起波澜,他低垂手沉眸,眉宇之间有了悟。
他淡声道:“这几日你待在客栈”
重奏:“嗯!”
竹漓对她的应声不抱多大希望,只希望重奏不要又从中生事才好。
城主府的守卫很森严,重重大妖镇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不知名的人只道失踪多日的城主重伤回归,并且实力大涨。
城主带两人同回的事情也引起轩然大波,南溪便算了,是男人,可那紫衣美女与城主很是亲近,他们抱着看戏的心情看待城主之女婚嫁一事。
新城主刚上位不久就带美女同回,老城主这下可要大发雷霆了!
事实上城主府并没有传出老城主之事,倒是城主之女允沉几次三番找云眠小姐战斗,缕败缕战。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云眠将私闯卧房的允沉一鞭抽出去后,大摇大摆拿着几坛子酒去了南溪小院。
小院风景不错,正是花红柳绿的时节,空气芬芳怡人。
南溪正站在荷塘小桥上撒鱼食,远看美如画。
云眠勾唇吩咐下人直接搬来桌椅置于桥正中。
“喝酒?”她拍开泥封,两大碗倒下。
南溪凝视她一会,淡然受邀。
两人抱着不同心思对坐两方,云眠客气话不多说,直接一碗灌下,看的南溪都想虎躯一震了。
她喝了,他自然也不好不喝,便颇为优雅饮下。
云眠笑看他喝完自己特意放过去的一碗酒道:“上次见面你可没有这么优雅”
她想起上次界域自己拿草叶挠他的行为,只觉好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以这种身份坐在你身边”
“是啊…”南溪感慨,那时候匆匆一遇,他还曾疑惑好友怎么会有妹妹,谁又预料到现在?
他暂且不提过往,与云眠淡然对酒,多杯下肚后,平静笑看云眠开始喋喋不休。
他知道云眠没醉,这些话都是故意说听的。
她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多谢你这些年对阿凌的照顾”
南溪饮下一杯酒道:“谈不上照顾”
云眠笑道:“这酒好喝吗?”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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