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仇一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真气激荡,宝剑急抽,一招蝶舞琼花。但听衣襟破裂之声不绝于耳,剑影丛中衣帛碎片乱飞。

静逸收剑,怒目而立。但见姜文冼衣襟破碎,尽是斑斑点点血迹,左手衣袖已是不翼而飞,裸露的臂膀布满条条杠杠的剑伤,剑伤深处皮肉外翻,尚朝外滴着鲜血,就这样张目结舌的望着静逸。

非是为静逸出手而惊,乃是为静逸之言而震撼。

方才这繁花似锦的一剑,虽是花俏居多没有重手,但虚实之间变化极快,瞬息间虚招变实已是攻了数十剑,姜文冼竟是躲都没躲,大出静逸意料之外,见姜文冼痴呆呆如木偶一般任己宰割,不禁再也下不了手。

只听姜文冼呆呆的道:“我私传玄门心法给魔教惹出无边祸害?我害的恩师弃掌门之位面壁思过?我……我怎么不知?我怎么不知?不对!不对!我没有乱传心法武功,怎么可能惹出无边祸害来,他们……他们分明冤枉我!……我要回去!我要回昆仑山!我要分说明白……”姜文冼初时痴痴呆呆,说到后来,竟是激动万分,也不顾身上伤口正在流血,反向静逸走前数步,冷冷道:“你方才的话,都是真的么?”

静逸心中剧震,暗想:看姜文冼现在举止不似作假,且以他在十余年前未介入这些事的所作所为,实不像个歹人,难道江湖传闻有误,实是别有隐情。静逸稳定一下心神,朗声道:“姜文冼,你不知己罪么?反来问我?”

姜文冼急道:“我有何罪?惹说我乱传心法,不过是昨日之事,根本没传任何剑决剑招,一个娃娃又岂会惹得天大祸事?且这娃娃,我敢担保他身家清白,此事日后我必会向师尊解释,也不至于就有如此罪过,难道我收个弟子也要天下同意吗?”

静逸道:“好,你既要我明说,我就说与你听,江湖传闻十三年前,你结交魔教妖女转生堂堂主离淑贞,贪恋美色,忘本沉沦,多番回护魔教,不惜私传玄门心法武功以取悦妖女,而妖女却利用玄门心法修炼什么血婴转世!可你明知这是助纣为虐,却依旧我行我素,这才酿成惊世大祸。魔教不但炼成法力无边的血婴之体,更是借重玄门心法取其所长,攻其所短,数次大战,均让正道中人伤损惨重,终至其势力大涨,甚至有席卷天下之势。而这,都是你的错!你师父紫阳真人闻之,初时还一力替你维护,可是事实俱在,你庇护于魔教羽翼之下,无人寻的到你,他伤心失望之下,将掌门之位他传,自己却面壁思过去了,事情就是如此,你犯下滔天罪行还有何话可说。”

静逸一番话说完,只把姜文冼听的思潮起伏,目瞪口呆,半晌方喃喃道:“竟……竟有……此事?我遭奸人暗算,不幸流落此间已近十年。十年来,无尝不想离开此地返回昆仑。可是体内寒毒无一日不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数十年寒暑之功早就被消磨殆尽,我之现今,连个普通人尚且不如,你让我如何回山,如何有脸面去见我师尊师伯和各位师兄师弟。可怜恩师为我这不成器的弟子所累,反把一世清名折毁,我虽死也难以赎万一,这……这让我如何是好?”言讫泪流满面,双膝一软,竟跪了下来。

见姜文冼真情流露,言词恳切,实不像是装疯卖傻,再听他方才言语,似乎江湖上事真非如传言那样也未可知,不禁放缓声音道:“姜文冼,你说你为奸人暗算,困在此地已十载余,此话当真?”姜文冼悲声道:“此处村民可以为证。”

静逸大袖一甩,手中宝剑如芥子入海,刹时就收归袍袖中去了。走近姜文冼面前,拈指一搭其脉门,只觉其脉十分紊乱,一探果有急冲缓行的阴凉之气肆虐,虽被一股外来阳气暂时压制,不久必会反覆。静逸心中疑惑,按说姜文冼修为当不是如此不济,难道真如他所说,受寒毒侵袭,满身的修为已所剩无几了么。静逸恍然道:“原来方宝儿夫妇所说患病者,是你!”

姜文冼道:“正是。”

“那你因何流落此间?此伤从何而来?”

姜文冼凄然道:“十年前我从无量山烟翠居返回昆仑,不料竟遭几个魔教西夷番僧骤袭,这些人个个修为高深道术精奇,一路追杀,直把我追到这群山之中。若论单打独斗,我昆仑道行也不输于他,可是这些本该早已成名的人物却群起而攻,根本不讲较技切磋,纯为取我性命,终被其中一人打中胸口,掉落尘埃。当时以为此命休矣,却为山中村民所救苟活至今。只是这阴寒时时发作的毛病却也从此留了下来。”

“魔教番僧偷袭与你?当真难解,你不是一向与他们有些来往么?又岂难道是过河拆桥?”静逸语带嘲讽的道。

姜文冼苦笑一下,接着道:“我也问过缘由,可是这些人根本不听解释,一味开打,只说是奉命而为。当时我就已明白,必是消息走漏,要把我杀绝灭口。”静逸越听越不解,问道:“是什么消息走漏,要把你杀之灭口?”

“正是血婴之事!那番僧所以杀我,因我便是详知内情人之一。”

静逸大奇,难道血婴之说还有什么隐情不成,但如今血婴已出,这十年前的旧事早非秘闻,放眼天下,除了贩夫走卒,谁人不知血婴乃魔教用秘法孕育。当年岐山脚下一场正魔大战,正道昌隆,连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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