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可以好梦连连,睡得安逸。”定观摇头道:“不像是催眠灯。如是这灯,为何只点两盏。我看它上三下七,似对应三魂七魄,也许与仙儿的魂魄有些关联。”方仲不知其理,默默无言。

定观背那三十六个符文,背得脑袋肿痛不胜其烦,伸个腰身,笑道:“打搅你新婚春xiao,真是对不住之至,我出去走动走动。”出石阶,往屋外走去。方仲见仙儿好睡,一时不会醒来,便道:“我与你一起去。”

二人出了屋门,正要去看吊着的普玄。忽听远处哗哗之声,狂风卷至,直滚到屋前。风散尘消,慢慢露出那头硕大的野猪来。

野猪背上,醍醐老母披头散发,歪头俯卧,一动不动。

方仲看的仔细,惊道:“婆婆怎么成这副模样!?”与定观迎上前去,唤道:“婆婆,婆婆。”

醍醐老母听得呼唤之声,微微睁眼,见是方仲与定观,挣扎着仰起身起来,微一动弹,竟而扑通一声,从猪背上跌落下来。方仲与定观急忙抢上扶起。

方仲道:“婆婆,你怎么了?”醍醐老母断断续续道:“快……快扶我……坐下。”一指那符阵内的树桩。二人搀扶她坐下。醍醐老母脸色苍白嘴唇青灰,不时打着颤栗,坐下后把藤拐一丢,取银针在手腕处扎了数个小孔,放血导毒,又吩咐方仲回屋去取药箱,这才静坐了不住的嘶声喘息。

定观问道:“老婆婆好些了么?”醍醐老母喘息半晌,道:“这贼杀才,用毒害我,亏得老身药不离身,不然几乎无命回来。”定观道:“是谁把婆婆害成这等模样?”醍醐老母道:“是个恶人,也是老身大意了,明知那癞蛤蟆不是善物,只为了舍不得这根拐杖,却让人以此为媒下了毒去。”定观看那藤拐,只是杖身多了几个豁口,便欲弯腰捡还给老母。醍醐老母喝道:“住手!藤拐上有毒!”定观愕然住手。醍醐老母又道:“你去取几块布来,裹了老身的拐杖,到潭边冲一冲。洗时小心些,把它插在泥里,慢慢擦拭,千万别用裸手去碰。”定观答应了拿布夹着藤拐去洗。

方仲取了药箱来,醍醐老母连吞数粒,不住的咳嗽,虽然以药解了一部分毒,又靠放血去了一部分毒,但这毒性并未尽去,加之年老体衰气血赢弱,这一放血,更是虚的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稳。醍醐老母头昏眼花,闭目沉思了一会,把吊眼睁开,勉强呼喝了几声,那头大野猪三两步踱到跟前,呼哧呼哧的喷着粗气。

醍醐老母轻轻抚着野猪头顶鬃毛,慢慢把头靠近其颈下,张开嘴,露出焦牙,猛地一口,咬住其脖颈,大口吸吮流下的鲜血。野猪一阵躁动,想甩开醍醐老母。醍醐老母抱紧不放,又以手不停的轻轻拍打其两腮,慢慢的,那头野猪平静下来,站着一动不动,任凭醍醐老母吸吮其鲜血。咕嘟咕嘟之声不绝,有如婴儿吃奶之声。

方仲看的目瞪口呆,惊愕之下,把药箱子都打了。

数十口鲜血下肚,醍醐老母略微恢复些气力,松开嘴道:“快把药箱子拿来。”方仲急忙捡了药箱交给老母。醍醐老母取了数颗药丸,自己不吃,却在嘴里嚼得烂了,吐在手中,细细敷在被己咬破的脖颈伤处,边敷边道:“乖宝贝,老身数百年来,也就亏待了你这一次,你可不要抱怨在心,记恨老身。只怕再过得数年,老身不在了,你又记恨谁去……。”醍醐老母如哄自己的孩子一般温言细语轻诉呢喃,那本来的一脸戾色、一头的苍然皓发、嘴角滴挂的血渍,竟然却有几丝慈祥之意浮现。

定观去潭边洗了藤拐,把它交还给醍醐老母。醍醐老母接拐在手,吩咐定观与方仲,去放了普玄与狰狞兽。二人大喜,却不明缘由,问道:“婆婆不怪罪了么?”醍醐老母喘息道:“老身要封了此处形迹,以防外人发现,便不能留他们在外面。”走到符阵中心,把藤拐猛力一插。藤拐触地生根,慢慢往地下钻去,不一会,大半根藤拐入地。

方仲与定观分别放了狰狞兽与普玄,忽觉身旁树下噗嗤声不绝,一根根青芽藤蔓从地下钻出,攀爬游走,往高处缠绕。不一会,青藤垂挂,绿叶葱葱,四处都是林藤相间,遮住高空,不辨原来模样。

月光已被茂盛藤蔓遮没,林木间一片昏暗,几乎观看不明。

“婆婆,婆婆,你在哪里?”

醍醐老母于暗处喝道:“轻些说话,小心有敌前来。你们都到屋里去吧,切莫出来。”

普玄被倒吊了半夜,站都站不稳,赖定观搀扶,那狰狞兽更是被醍醐老母捆扎了数日,走也走不起来,方仲索性把它抱在怀里,几人小心翼翼,摸索着往屋里行去。刚到门口,便听头顶有衣襟破风之声飞过,那人停留片刻,猛地剑光一闪,划破黑暗寂静,无数枝梢绿叶夹着削断藤蔓从高处落下。几人惊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不一会,那人似乎探视完毕,破空之声渐远,向另一处搜索而去。

几人悬起的心放下,进了屋门,都躲到那地窖之下。普玄揉着痛脚,唉声叹气的道:“师弟,你好福气,看着师兄我吊了半夜,也不出来看望我一次,真是无情。”定观道:“师兄,你也别抱怨,婆婆让我背那些个符文,杂七杂八繁复无比,我到现在都记不大住。待会婆婆问起,我也少不得一顿扁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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