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郁山含着嘴里的泥,张嘴就准备开骂,一片黑影突从脑后飘下,蒋郁山全身顿时一紧,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张渔网缠住。他双手一挣,就去撕扯身上的渔网。“扑、扑”几声,数颗石子接连朝他脑袋上飞来。他脑袋一晃,躲过了两颗,但鼻子与眉角已经被分别击中。眼泪顿时哗哗而出。

“这下脸丢尽了!”这是蒋郁山的第一个反应。他只好停下撕扯渔网的双手,一边掩住脸,一边拿袖子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

蒋郁山的黄缥马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微瘸着自己走到营房边上。

施玉田与秦子绪站在谷场边上,目瞪口呆。

辛邦杰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边上微微有些笑意的梁申不解地看着他。

“这几个娃还是没学会掌握进攻的时机。”辛邦杰指着场中说道:“这时候他们必须马上全部合围上前,依靠手中的铲子,对付空手的老蒋,才可能有取胜的希望。”

此时场中的赵权等人,四个方向围着蒋郁山,只是隔着十几步远,不停地往他身上招呼石弹。但蒋郁山双手护住头脸,身上即使中弹,也没法让他受伤了。

中了数弹之后,蒋郁山心下略微放松,他已经感觉到这些石弹的威力有限。他空出一只手,握住插在地上的长枪,奋力拨起,横在身前。

另一只手就要去撕扯渔网。

赵权觉着不对,喊了声:“上!”,离得最近的李勇诚矮着身,手持兵铲就往蒋郁山脚上剁去。蒋郁山持着长枪对着他手中的铲子,一挑一拨,不肯放下铲子的李勇诚就被挑着滚开去。

又是两颗石子过来,蒋郁山只好放下撕扯渔网的手,重新掩在脸上。他倒不是怕脸上受伤,万一鼻子再被打中,说是给几个小娃娃打哭,他真就没法活了。

而这几个人打出的石弹威力不算大,却似乎配合有素,几个石弹,总是能算准他躲避的时机与方位,如果不是胳膊保护着,无论怎么躲总会挨上一两颗。尤其是那个小胖子,射出的石弹又刁又准。

咬牙切齿的蒋郁山,身子被渔网缠着没法挪动。一手持着长枪以防赵权他们近身围攻,一边还得护着脸。

赵权四个人重新分四个方位围着蒋郁山,每个人都备着四五十颗石子,瞅着机会就往他脸上招呼。但也再不敢近身了。

观战良久的施玉田喝了声彩,鼓着掌走了场中。

“厉害啊,几个小伙子!竟然能让老蒋讨不到好处去!”说着,走到赵权身边,伸出手问道:“可以看下吗?”

赵权递过了手中的弹弓,蒋郁山接过一看。黝黑色的弹弓约一掌长,整体显然是精钢打造,伸出去的两个角丫上绑的应该是牛筋,中间的一个皮兜不知道用的是哪种兽皮。他捏着皮兜往后拉了拉,弹性不错,尤其是手柄,打制的恰到好处,韧性十足,不仅有不错的弹力还不易折断。

“这是你们自己做的?”

“是的,是毅中亲手打造,做了半年多,只做了四把。”赵权神色恭敬。

施玉田点了点头,这东西虽然做工精致,但对于用惯弓箭的军士来说毫无意义,其威力绝非弓箭可比拟的。

他把弹弓递还给赵权,说道:“如此,我看这场比试就以平局来论,如何?”

蒋郁山终于腾出了双手,三两下就把裹缠在身的渔网撕扯干净。

辛邦杰过来,对着赵权低声喝道:“还不赶紧谢过蒋队正,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几个哪有命在?”

蒋郁山脸微微一红,缓了缓脸上的怒气。说:“兄弟惭愧!一马在身,弓箭长枪俱全,竟然敌不过这几个小娃娃,这一阵我认输了!”

赵权又看了看蒋郁山,见他神情不似有诈,心里对他再生好感。没想到此人生性粗鲁,却是个干脆利索之人。

赵权向蒋郁山恭敬地叉手行礼,说:“小子们无状,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蒋郁山哈哈一笑,说:“不错,不错。你们要明白,到了战场上,别管什么手段,只要能战胜敌方,保住自己性命,那就是最好的手段!”

“不过,”蒋郁山转过脸盯着陈耀,狠狠地说道:“你这小胖子,以后再敢打我脸,我就直接把你给炖了!”

陈耀嘻嘻地走过来,说:“蒋大哥——”

瞧着蒋郁山眼睛一瞪,赶紧改口:“老蒋——嗯,蒋叔,我跟我小舅已经商量过了,不管这场比试结局如何,我们都会想办法把酒酿出来,以后您的酒,我们俩全包了!”

“不过——”正准备高兴的蒋郁山,又狠狠地瞪着陈耀。

“我们现在没有酒曲,你得想办法弄到酒曲才行。”

蒋郁山收回瞪着陈耀的双眼,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秦子绪。

虽然私下主导的这场比试没能达到秦子绪所要的结果,不过既然赵权主动愿意酿酒,秦子绪就觉得肯定还有机会弄到他们的秘方。于是他拍了拍胸脯说:“酒曲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施玉田拍了拍蒋郁山的肩膀,说:“怎么样老蒋,这几个娃交给你训训?”

蒋郁山点了点头,看着辛邦杰。

自郭侃军入驻长临村以来,辛邦杰就在为这批人的去向发愁。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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