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能边走路边睡着。
赵权只好又停下来,准备把陈耀扯起来。一道鞭影从后突闪而至,赵权下意识侧身一挡,鞭子抽在后背,疼得他“啊!”的一声狂叫。回过头,一个蒙古骑兵,眼露凶光,右手挥鞭,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嘴里还在骂着什么。
这骑兵,脑门上尖下阔,活如一个肉锥。
见赵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一直盯着自己的脑门。那蒙古人大怒,挂起马鞭,便抽出了弯刀。
边上几个人扔下手中的活,全围了过来。
吴一虎站出身,向那个蒙古兵抱了个拳,用蒙古话跟他解释。但那蒙古人满脸不耐,咒骂声越来越大,座下之马也开始烦躁不安地错着蹄子,随时准备向赵权等人冲撞过去。
施玉田和蒋郁山也过来了。
施玉田看了看正在努力打开眼皮的陈耀,摇了摇头,也用蒙古语跟那蒙古骑兵解释着。蒙古人愈加愤怒,弯刀虚指赵权。
吴天挨到吴一虎边,问道:“哥,他们说啥呢?”
“说他们俩偷懒,而且已经盯了好长时间了,一直不好好干活,速度太慢,一定要抽五十鞭再说。”
“五十鞭!”边上的史青先怒了,“他们什么东西,就是真犯错了,怎么轮到他来罚咱们!”顺手就抓起一根大木棍,往马前冲过去。
吴一虎眼疾手快,左手往木棍上一摁,右手便扯住史青的胳膊。他知道渐丁队中,就史青最讨厌蒙古人,而且脾气暴躁,极易发怒。这要是让他冲过去,砸伤了蒙古人,可就不好收拾了。
丁武也在边上,拍了拍史青的肩膀说道:“且慢发飚,等施队他们先处理下。”
那蒙古人弯刀虚砍,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随即又奔来了四骑蒙古兵,居前的是一个十夫长。
尖脑门蒙古人侧过身,跟蒙古十夫长说了不到三句话,那十夫长便暴喝一声,训了他一句,直接抽出角弓,搭上箭指着施玉田。
施玉田眼角微微一眯,依然沉着气对他解释着。
一场莫明而来的冲突即将发生。
“什么情况?”吴天又问道。
“来的蒙古十夫长说,今天非要抽陈耀跟赵权一顿,否则便射杀施队。”
几个小伙伴对视一眼,李毅中悄然地往前靠去挡在陈耀与赵权跟前。李勇诚与王铠也靠过身,跟赵权一起将陈耀护在中间。反而是陈耀,终于从迷糊之中略微清醒过来,不停地眨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
施玉田有些无奈地看着赵权等人一眼,侧过头跟蒋郁山低声商量。蒋郁山随即一声暴喝:“不行,谁我今天都不会让他动的!即便是犯错了,也是我们真定军自己的事,轮不到他来管!人要交出去,这是我在打我们真定军的脸!”
边上其他的真定军士卒,听到蒋郁山的怒喝声,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慢慢向这边靠过来。有些人手上已经执着刀枪,有两个人则拿着盾牌直接将施玉田护住。
不远处,重喜军的士卒则三三两两,嘻嘻哈哈地开始指着这边发笑。
又有一队蒙古骑兵开始往此处急奔而来。
蒙古十夫长目露阴光,双腿轻磕,身上的马便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施玉田的弓已经拉满,一旦右手一松,一场冲突便再难避免。
赵权的心已经提到了噪子眼,他倒并不是畏惧跟蒙古人的直接冲突,而是担心一旦冲突发生,势必给真定军带来巨大的麻烦。
忽然一声号角响起,望楼上小旗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