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南京府绝不可信!那个权总管,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清除这个隐患!”与蒙哥争执的人,正是他的二弟忽必烈。
“隐患?忽必烈,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而且,你也太看得起南京府了!
我们现在几乎一无所有,全身都是大患,这时候,你有资格来关注自己的隐患吗?”
忽必烈努力地沉着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蒙哥说道:“大哥,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大汗的位置就是应该属于我们——不,你的!
这一点,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深信无疑!
父亲为什么会去世?是因为窝阔台汗在怕他!也在怕我们!
他觉得父亲是他的隐患,下手毫不迟疑。
所以,在通往汗位的这条路之上,所有的隐患,我们也一样得毫不犹豫地予以清除!”
蒙哥沉稳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这种想法,我很欣慰!但是,饭要一口口的吃,路也要一点点地走,我们目前要先解决现有的困难。”
“不就是一些钱财吗!我可以有办法的!”忽必烈紧紧盯着蒙哥。
“哦?说说!”
“为我争取一府之地,不,一县之地即可,一年时间我便可以积攒出足够我们需要的钱财。”
“你?”蒙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必烈,说道:“不是大哥我轻视你,你这些年虽然在外游历,却也从未经手实务,如何能治理一州一县?”
忽必烈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些事,哪需要我们自己去操劳?找到合适的人,让他们去做合适的事,我们要做的,是对大势的掌控!”
“你就凭你手下的那些汉儒?忽必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汉人不可信!也不可重用!”
“那要看是谁在用!”忽必烈眼中精光一闪,又迅速地收回。
“而且大哥,你总是告诉我汉人不可信,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那个权总管?”
“我没有相信他,我相信的是南京府!”
蒙哥脸上现出一些不耐烦神色,挥了挥手打断还想继续争辩的忽必烈,说道:“咱们兄弟几个,旭烈兀正在努力在军队中展示自己的影响力,阿里不哥正在结交各王公的子弟。我希望你也要找一个自己的方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汉儒身上!”
忽必烈脸皮一抽,却只能强压着自己心里的愤闷。
他有时候会怀疑,这天道是否对自己不公?为什么自己不能是长子,为什么家族的所有资源都要由蒙哥来处置,为什么母亲会视蒙哥为父亲天然的接班人?
长子并不一定为尊,正如祖父的长子术赤一样。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窝阔台这样的机会?
打战,自己肯定比不过旭烈兀;结交纨绔,一定比不上整天吃喝玩乐的阿里不哥。但是忽必烈相信,无论是旭烈兀还是阿里不哥,甚至就算是大哥,脑子都未必有自己好用。
作为一国之君,可以不会打仗,但自己可以领兵,可以决胜千里之外;可以不会治理一县一府之地,但自己有信心能够管理一国疆域。这才是为君之道。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能将天下装进来的脑子!
可惜,自己的脑子可以管理万里疆土,可以统率百万之军,却对付不了自己的大哥与母亲!
忽必烈突然有些迷茫,自己即使是拼尽了全力,助蒙哥成为汗王。但是之后呢?
要么是幼弟阿里不哥,要么就是蒙哥的长子,自己还有机会吗?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蒙哥见忽必烈竟然开始走神,不由的提高了声调。
“是!我知道了!”忽必烈看着背手离去的蒙哥,心中第一次突然生出对自己这个大哥的一丝怨愤。
忽必烈的事,对于蒙哥来说,毕竟只是小事。他相信,只要母亲依旧健在,无论是自己的三个同胞弟弟,还是其他的庶出弟妹,都不敢翻出太多的花样。
熬过这几年,只要等自己攒足力量,到时即便母亲不在了,要制服这几个人自然也在不话下。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钱财!
有了钱财,才能养更多的军队,才能培植自己的势力,才能结交其他的王公贵族。
厅堂里响来一阵乐哈哈的笑闹声,蒙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答应为那个胖子向郭侃提亲之后,那厮便三天两头,以看望慕思迷儿的名义往这里跑。
不过这胖子倒也熬得住,虽然谁都知道他很焦急地等待稿城那边的消息,他却从来不主动问起。只是极其努力地想方设法讨自己母亲的欢心。
老太太的确似乎有许多年没这么快乐过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哪两种人?”听到陈耀严肃的声音,蒙哥突然有些好奇,便在厅堂的侧门处停下了脚步。
“你的仇人?”
“揍你的人?”
“偷你钱的人?”
慕思迷儿连问了好几个,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到底是什么啊?你再不说,我就不问了!”
“好吧——”陈耀懒洋洋地说道:
“第一,记忆力差的!”
“我记忆力很好啊!”慕思迷儿脆脆地叫道:“你昨天教我的诗,我已经都会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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